“我好像提醒过你别动我的人吧?”宋含章好整以暇,以一种睥睨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齐北,眼里黑沉沉地滚着乌云。
和程老爷子,他得顾及对方长辈的身份压一压心里的邪火,对齐北不仅没这方面的顾忌,更因为看到那张脸而浮上心头的某些让人作呕的回忆让他整个人戾气十足,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齐北心惊肉跳。
齐北当然记得宋含章的警告,但他齐北是什么人,将不知天高地厚几个字刻烟吸费,不但没把宋含章的警告放在心上,还因为对宋含章的愤恨让他对淳乐水有了更大的兴趣,毕竟他还顶着“宋含章老婆”这么一个身份。
能让宋含章老婆在他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哭泣求饶,齐北一想就更兴奋了。
这不仅是满足自己的xp,还是对宋含章的报复。
冲进浴室后他只觉得淳乐水不愧是他惦记了那么久的美人,一身皮肤又韧又滑,腰还细得很,除了比他高这点让齐北不太满意,不过转念一想,这更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征服欲。
就是劲儿太大了,在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让齐北摸到两把之后“淳乐水”就剧烈地挣扎起来,那力气让没喝药的齐北都比不过,被对方抓住他额前的头发狠狠将他的后脑袋掼在身后的墙壁上,撞得齐北头晕眼花,被掀翻在地,两人霎时在地上扭打起来,但大多数都是齐北被单方面压制。
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脸上,拳拳到肉,最后两人是怎么从卫生间滚到客厅的,他又是怎么被皮带捆住手的齐北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耳边全是啪啪声,每响一声他便一阵肉痛,火辣辣的眼泪水都给他痛出来了,只能不停求饶。
大概是嫌弃他的声音太吵,对方捏着他下巴往他嘴里塞了条毛巾,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嗓子眼。
齐北这时才看清他身上的人哪是什么淳乐水?
宋含章眼睛亮得吓人,那张脸宛如地狱修罗带着慑人的杀气,要不是淳乐水一行人及时赶到,齐北觉得他今天很有可能会交代在宋含章的皮带下。
现在一看到宋含章那张脸,他就本能颤栗,蜷在宋含章脚边早就没了往日里见到他就争锋相对的目中无人劲。
听到宋含章这么一问,皮都绷紧了,也不敢吭声。
宋含章看了眼简闻,简闻给他晃了晃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一个通话页面,电话刚好被接通。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齐总。”
齐北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从地上抬起头。
“我这个电话是想通知您一声,我们之前谈好的那个项目就算了吧。”电话那边的齐父还在追问原因,简闻轻扫了眼地上的齐北,“这就得问问您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了。”
他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下一秒齐北的手机响起来,来电人当然是齐父,宋含章好心地帮他接了,不用外放都能听到齐父中气十足的震怒:“逆子,你又干了什么?!”
齐北这下是真的怕了,因为管理和经营上的一些问题齐家最近一直如履薄冰,和简闻那个项目是他们家最后一根稻草,齐父费了很大的劲才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拿到这个机会。
让一直绷着一根弦的齐家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次带他来程家的宴会,齐父千叮咛万嘱咐齐北在宴会上好好表现,多和程家和简闻拉进关系,兴许之后还能趁此和宋家搭上关系。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家里情况不太好,齐北难得的不惹齐父生气,按照他的要求进了公司,虽然表现差强人意但怎么说也比以前在外面鬼混树敌来得强,他逐渐成长齐父才放心把他带到这么重要的地方来,并且把和小辈相处好的重要任务交给他。
结果到宴会上一看到淳乐水,精虫上脑,齐北什么都忘了。
丢了简闻这个项目,他们齐家就全完了。
齐北一张嘴就是哽咽,抖着声音颤巍巍喊了声爸。
“你人呢?!”齐父怒道,“你给我跑哪里去了!”
宋含章和简闻相互对视,两人对这种家里长短的电视剧没有什么兴趣,双双起身往外走,简闻仿佛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随口问:“淳乐水呢?”
“出去了。”宋含章说,也幸亏淳乐水出去了,让他耳边清静了半天。
“他给我说齐桥给他下药的时候我还不信,”简闻叹了一声,仍然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宋含章没有出声。
他的童年可以说是和简闻以及程齐桥三个人一起渡过的,程齐桥年纪最小,他和简闻能跑能跳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在襁褓里玩手指的婴儿,三位母亲也谈笑晏晏。
那大概是宋含章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直到后来……因为那件事母亲离世,外公痛失爱女一夜白头,谢绝见客,不管是上门吊唁的程母还是简母统统被拒之门外。
外公带着宋含章离开老宅休养了整整两年才重回故土,作为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宋含章明明应该早早担起继承家业的重担,但外公心疼他,从不拘着他,让他自由选择成长方式,宋含章才再次和简闻联系起来。
他们年龄相仿,很快便重建友谊,而比他们小了四岁的程齐桥却很难再融入进来,即使如此,宋含章对他也比对其他人要亲近一些,所以如果不是他自己喝下那杯酒,他也不会相信淳乐水的话。
见他沉默,简闻自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打量宋含章两眼:“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给齐北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的人,你真喜欢上淳乐水了?”
宋含章极为无语,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虽然他确实在知道自己错怪了淳乐水后对他抱有几分愧疚,可是他又不是受虐狂,他有病吗天天听着淳乐水在心里把他翻过来翻过去的骂还会喜欢他?!
“你居然还会给他出头,这不像你。”
宋含章把简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丢下去:“都给你说了要不是因为外公我早和他离婚了,既然没离婚,就算我再不喜欢他那他也是我宋家的人。”
他轻嗤道:“他齐北算什么东西?”
简闻啧了几声。
“啧个屁。”宋含章反手往他胸上拍了一下,虽然不爽,但还是说,“刚才谢了。”
“小问题,谁不知道我简闻和你宋含章穿一条裤子的,得罪你不就是得罪我。”简闻说,“这样,你要真想谢我呢,之前和你说投资的那部舞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