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听得有人扣门。她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困觉,挥手示意谢宜修去开门。
门开了,来人竟是胡家铁铺的少东家——胡秀林。
他见是谢宜修来开门,微微惊讶,他还记得初见这位少年时留下的深刻印象,拱手见礼后攀谈道:“谢兄,自古宝剑赠英雄,令妹送的剑用着可顺手?”
谢宜修并未有和他套近乎的意思,神色淡淡的一点头,却没有让他进门。
胡秀林见他这般态度一时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招了人嫌,亦或是哪里曾有过得罪。但他修养甚好,客气的解释来由:“今日十分冒昧打扰,皆是事出有因,恳请令妹为胡某解惑。”
谢如琢久不见人进来,出门一看,但见谢宜修门神一样的守望着门口,把胡秀林堵在门外。她过去戳了戳谢宜修,谢宜修才不太情愿的让了一步。
胡秀林见状,忙疯了一口气,趁机对谢如琢道:“谢姑娘,胡某寡闻,才听说姑娘精通卜问之术,今日来得仓促,实在是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穿着一身新绿色薄夹袄,手上拎着好几样礼品,看样子是有备而来。谢如琢从没给小屋村之外的算过卦,这超出了她的业务范畴,但现在他人来都来了,再加上妍儿的缘故,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遂道:“先进来吧。”
两人在院子里落座,谢如琢给他上了茶。胡秀林是有些渴了,刚端起盖子,闻见那股茶香味儿,立刻不假思索道:“妍儿最是喜欢这个茶。”
谢如琢挑眉,看见的眼神意味深长。
胡秀林干咳一声,匆忙避过,心里却道:谢姑娘年纪不大,可那双眼睛却总给人一种世事洞明之感,难怪气质如此出众。他有意想与谢如琢私聊,频频去看旁边坐着喝茶的谢宜修,奈何后者不淡回视,不动如山。
两人眉眼官司之下,倒是浑然无觉的谢如琢先开口:“胡公子,我不知道你想算什么,但是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变数太大的事情我不算,算也算不出来,其他的,就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了,你先说说你想算什么吧。”
胡秀林挠挠头,只得绕过谢宜修这个硬茬,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胡某是想请谢姑娘帮忙去王家提亲。”
谢如琢闻言,一口茶水呛到了嗓子眼儿里,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胡秀林也是无奈之下才做出的决定,见谢如琢这么激烈的反应,原本踌躇满志的决心,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只少不多了,他赶忙解释一通之后,谢如琢才慢慢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事情竟是由夏之生而起。王家在城里也算是个大户,家中又有个奇货可居的女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夏之生抱上了京官女儿大腿的事情不知道被家里哪个下人走漏了风声,有说夏之生忘恩负义的,有说王妍儿命不好的,这些流言最后都演变成了:王家女儿又没嫁出去。
就差明着说王妍儿没人要了。
谢如琢想着王妍儿,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被人这样议论,心里定是十分难受的,怪不得大过年的,有家不能回。她补充道:所以你是不想让她受此非议,就打算向她提亲,然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