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这回拉上了谢宜修。
“你也不能总窝在山旮旯里,年轻人嘛,总是要出来见见世面的,今天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我都满足你!”坐在颠簸的驴车上,谢如琢大气的冲谢宜修许诺。
然而谢宜修因为自己的衣服被驴车上的泥巴蹭脏了,满脸都写着“我很烦,别来惹我”。
谢如琢就看不惯他这幅有事没事儿装深沉的样子,平常仗着这张脸怎么摆都好看的份上,也就忍了。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再摆着个臭脸,她的鞋底板马上就要抄起来打人了。
到底是寒冷抑制住了她的冲动,况且她还有手。
谢宜修在旁边坐得好好的,眼前忽然闪过一只手,这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上了他的脸,紧接着,两边脸犹如打架一般,被人上下左右来回拉扯。
谢如琢脸也凑了过来,为自己的淘气穿上了一层严肃的外衣,一本正经道:“大过年的,笑一个,总这么严肃,我又不欠你钱。”
话音刚落,驴蹄一抬,驴车放肆的往旁边歪了一下,谢如琢惯性往前扑,谢宜修反应极快,撑着车沿一跃而起,揪着谢如琢的衣领将她一同带了下来。
两人刚刚站稳,驴子发了疯般的撒开蹄子往前奔。谢如琢站在荒芜人烟的路上,看着越走越远的驴车,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好在两人运气好,没过多久,又有辆马车经过。仔细一看,那车夫有些眼熟,不是王妍儿家的马车是谁。
那马夫显然也认出了谢如琢,忙扯缰绳,“吁”了一声,对马车内的人道:“小姐,前面是谢姑娘。”
立时,马车帘子被撩开,看见谢如琢后,王妍儿飞快向她招手。
谢宜修不便与姑娘家同乘一车,便与马夫一同坐在外面驾车。
马车内,王妍儿问谢如琢:“外面那位可是你兄长?”
谢如琢点头之后,她才感叹道:“模样身量竟这般出色,若不是因为身子骨不好,怕是早早的都在十里八乡邮了名了。”
谢如琢心里再认同不过,嘴上却也实事求是:“不至于不至于,我兄长这人只面皮能唬人,实际上性格乖张又偏执,一点也不好相处。你看他成日冷着一张脸,多可怕。”
王妍儿一惊:“他对你也如此?”
谢如琢不顾外出的轻咳声,点头如捣蒜:“那可不是。”
王妍儿呆了呆,喃喃道:“果真,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说罢,眼睛竟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