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笑笑:“一个身在囚牢的人,再怎么想激怒我,也不可能成功。不过你这番话,倒让我舍不得杀你了。我得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宝座上,接受万民朝拜。”
“用我自己的身份!”
天牢在皇城的东南角。
原是前朝摄政王的住所,后来被改为寺庙,渔池案时由于犯人太多,临时作为大牢,就这样沿用下来。
如今只关些与皇室有关的重犯要犯。
沈少归被关在这里,某种程度上,算是给他留了最后的面子。
纪心言在初夏陪同下来到天牢。
“心言妹妹……”玉楼站起来,走到栏杆边。
他全身上下只有那双眼还有光亮。
“我替过去的纪心言来看看你。”
玉楼低声道:“只是过去的吗……”
“安王府的小公子究竟是不是你杀的?”纪心言问。
玉楼微怔,末了笑了下:“原来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相信过我。”
他抬头,看着她:“不是我杀的。玉楼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坏。”
唯一的问题问过了,纪心言不再言语,她跟他本来也没什么话说。
她对初夏使了个眼色。
初夏上前,递进去一个小瓶子。
玉楼看了一眼:“炎武司的毒药。”他笑笑,“你这样做,他不会怪你?”
“你可以不吃。”
玉楼想了想,将药接过去。
事到如今,苟活也只是平白受辱。
他打开盖子,仰脖将药喝下。
一场豪赌换十年风光,也不算亏。
药瓶掉落在地。
玉楼握着牢房的栏杆,看着纪心言。
“对不起。”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再也站不住,膝盖弯下去,慢慢跪到地上。
脑袋垂下,鲜血从七窍流出,一滴一滴砸在土地上。
天牢外,阳光照暖,晃得纪心言闭上了眼。
韩厉胆大,争一时之气,不肯杀他。
她胆小,不想为不值钱的面子留下隐患。
江泯之说过,韩厉这样的人,惹上的麻烦绝不是用钱能摆平的。
她那时太天真,总以为身在乱世也能独善其身。
其实早在如意金楼,在她接受韩厉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身在局中。
即使他们远隔千山万水,即使他们许久不联系,仍会有人盯上她。
汪帆框骗她进府衙,足可证明这一点。
没有汪帆也会有其它人,安王、沈少归、夏君才……他们都有可能。
手握利器才能保护自己,就像她靴筒里的匕首。
初夏上前,将裘衣披在她身上。
“娘娘,天冷,回去吧。”
纪心言点点头,边走边问:“上次闵清土产番石榴还有吗?”
“没有了。让他们再送些来?”
“好啊,看看能不能在宫里种几棵,还挺好吃的。”
“奴婢这就让他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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