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往京城去,早该出城了。”青松问,“你怎么了?”
纪心言欲哭无泪,忽然又想到俞岩。
她顺了顺气,不好意思道:“从东阳县出发时,韩大人走的着急,把我良民证落在东阳县衙了,我能不能在府衙重办一张?”
青松道:“那你也得回县衙办个传信,还不如直接去取一趟。”
纪心言为难道:“其实韩大人可以帮我做证的……”
青松也为难,说:“我家老爷办事很认真,韩大人在也不行,何况他现在又离开了。”
纪心言暗叹一口气。有些人可以和他谈交易,比如韩厉,有些人只能公事公办,比如俞岩。
青松见她愁,安慰道:“和老爷说一声,派个衙役帮你跑一趟。”
纪心言一听这个,心道不行,她哪有良民证,不过是想框一框,能框来最好,框不来再想办法。
再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皱着眉,心里盘算着,忽地眼睛一亮。
谁说办良民证一定要拜托其它人帮忙,她自己就可以搞定!
第二天,纪心言拿着府衙开的一日往返淮安城的临时路引,骑着白马按来时路出了城。
小白马朝着东阳县衙方向奔去,留下一阵扬灰。
数匹黑马从路两旁出来。
原野穿着司使服,望着白马消失的方向,说:“这是要回东阳县吧,她要怎么拿到良民证?”
韩厉一身黑色劲装,原本的官服不知去了哪里。
“我也好奇。”他弯唇道,转头吩咐原野,“你带他们回京,向皇上说明血书案来龙去脉。就说在炎武司与府衙合力追捕下,凶犯江泯之已重伤坠入悬崖。此外,查一查是哪位京城大人物叫石主簿上京的。”
“老大你呢?”原野问。
韩厉道:“我再跟她几天,若无异像就返回京城。”
“她跟青松在外面跑了两天也没出事,要是有人想对她下手,那两天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上次打草惊蛇了。”韩厉道,“所以这次,你们要大张旗鼓地回京城,明明白白地和她分开,我一个人留下。”
纪心言进入东阳县时已是傍晚。
她理了理身上艳红的骑马装,牵着小白马,昂首挺胸来到衙门口。
“麻烦通报一声,炎武司左督卫韩大人下属求见刘全刘大人。”
看门的衙役见过纪心言,虽然没说过话,但她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样子却让人印象深刻。
衙役入内通报,很快刘全便出来。
他先往纪心言身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它人,明显松了口气,笑容里带丝惊喜。
“杏花姑娘,我日前听说血书案已破,凶手坠崖而死,就想着你可能要回来了。”
“见过刘大人。”纪心言施礼道,“事情已了,韩大人让我来归还白马。”
刘全赞道:“韩大人果然守礼,不过这白马当初说是送给姑娘,怎好再收回来。再说,姑娘随韩大人办事,没有马怎么行。”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纪心言笑道,“这次韩大人命我来,另有一事。”
“哦?”刘全又往她身后看了看,压低声音,“韩大人也来了吗?”
“韩大人正忙着处理血书案,没时间。”
刘全松口气,引着纪心言进县衙,边走边问:“那大人叫杏花姑娘过来,所为何事?”
“还不是我的身份问题。”纪心言道,“韩大人就要启程回京,可我没有良民证,很多地方去不了,影响大人行程。”
刘全疑惑:“案子既已经明了,怎么杏花姑娘还要与韩大人一同回京?”
纪心言面带羞涩,含糊道:“这个……就要问韩大人了,我怎么好意思说呢……”
刘全闻言侧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