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我们可能中计了,传令下去,掉头往东攻击安肃县城。”
“可是……大人,谷都督不是说不许进攻么?咱们这是违抗军令啊。”
“违抗个屁,安肃城里恐怕连贼兵的影子都没了。”谭章大骂着催马往东,大军急速掉头往安肃县城奔去,一路急行军,到傍晚时分赶到了安肃县城,但见城上城下果然空无一人,四方城门洞开,城中尚有未熄灭的火焰冒着青烟。
谭章喝令大军进城,有几名将领还待劝阻,生恐中了贼兵的计谋,谭章却心里已经八九分的断定贼兵已经弃城逃走多时了。大军涌入城中,未遇到一星半点的抵抗,城中连贼兵一根毛都没有,倒是在城中寻到了上百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衣不蔽体的女子,显然是贼兵们临走丢下来的。
谭章忙命人给这些女子救治,包扎上药,喂以清水食粮之后,数十名名女子恢复了说话能力,谭章赶紧询问贼兵踪迹,大多数女子茫然未知,她们都是被贼兵们夺来当做淫乐之物的,每天要被折磨数十次,恨不得一死了之,哪里还有心思管贼兵的动向;谭章问了半天,没一个女子答话。
谭章正焦躁间,忽听角落里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道:“将军,奴家知道些情形,但不知是不是将军想要的。”
谭章忙道:“快说,快说。”
那女子道:“奴家听两名贼首夜间谈话……”
谭章打断她道:“你怎么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女子垂头哭泣不语,半晌低声道:“奴家被逼着伺候那两名狗贼的,在……在他们的屋子里……奴家听到他们的谈话。”
谭章恍然,忙道:“快说,你听到了什么?”
那女子道:“奴家知道两名贼首一个叫刘七,一个叫赵疯子,昨天傍晚,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喝酒,说了一大堆话,奴家也听不大懂,但他们说什么驱赶百姓假装去攻击保定,然后声东击西什么的,奴家估摸着肯定是什么阴谋诡计。”
谭章心头一片雪亮,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计谋,贼兵攻击保定府就是个幌子,借着这个幌子声东击西,撤离了安肃城。而他们攻击保定府的目的显然是要调动官兵部署,让铜墙铁壁般的合围露出缝隙从而实现突围。
保定府受袭,可以及时援助的无非是自己的兵马和保定府以东的新安县城锦衣卫兵马,那么贼兵的突袭方向极有可能是往南,或者是往西北。
谭章汗都下来了,若是贼兵往南还好,因为新安县的兵马并未动弹,还有抵御之力,但贼兵若是往西北方向,自己恰好带兵去救援保定,正好给了贼兵一个穿插的空隙,那可就完蛋了。
谭章急速下令,派出骑兵通知驻扎在河阳的谷大用,说明情形,同时派人即刻往南搜索,并通知新安县的锦衣卫指挥使宋楠,与此同时,立刻带兵往西水寨回撤,广布探马,沿着西北方各条线路大肆搜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