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狗勺子！你答应和我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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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那个项目，由于和政府方面的联系沟通较晚，目前尚未能达成一致，不过新上任的市长已经明确表态，他非常认可该项目，相信李组长很快就会带来好消息了……”

打扮干练的秘书一边汇报着工作，一边观察顶头上司的表情。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慵懒地坐在靠椅上，透过落地窗的阳光散落在他身上的黑色白细条纹西装上，也飘撒了些许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白皙的肌肤，黑色的眼睛。

他缓缓阖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着沐浴阳光的温暖，又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朴秘书又汇报了一段，毛泰九依然没有给她回应，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开口：“代表？代表？毛代表……”

毛泰九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

他的眼神很冷，和他身上那星星点点的阳光格格不入的冷。

朴秘书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地说：不愧是能把亲生父亲都架空的冷血怪物啊。

当然，在表面上，她是不敢有任何不恭敬的表现的，见毛泰九看了过来，她也不敢奢望对方能够回应自己，立马干巴巴地继续汇报：“上个月新上架的社交app目前下载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亿人次……”

果然，这位年轻有为的上司，又开始走神了，看着毛泰九的眼神飘忽了起来，朴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当个没有感情的汇报工具人：“除了特等奖外，其他奖项都已经被抽到了，明天开始会给客户们兑现奖励，其中三等奖韩国七日游里面，有安排到我们总公司游览的项目。”

什么狗屁奖项，哪个傻子安排的，让这些客户去旅游景点逛一逛不就好了，还搞到公司里来，朴秘书暗暗恼怒，要是毛代表生气了怎么办，还不是她来扛着？

但是很显然，毛泰九并没有要冲她发怒的心思。

“随意吧。”他说。

语气中有些索然无味。

索然无味的，何止是语气？事实上，毛泰九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无趣至极的。

他早该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人，臭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呢？

什么重生，这哪里是什么上天的眷顾，这其实根本是惩罚吧？

惩罚他重新活了过来，在一个……没有了雅琴的世界里。

“呵……”没有了秘书，毛泰九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双手捂着脸，发出了一阵阵疯狂的、怪异的、苦涩的低笑。

啊……真是令人憎恶啊，这样的世界，这样死水一样寡然乏味的世界，怎么会让人不想毁灭它呢？

其实他早该发现的，不该自欺欺人，他重新活了过来，在十七岁的，自己的身体里，在被送往美国留学的前夕……

那样一个卧室，是熟悉的，里面似乎还记录着他的点点滴滴。这样一个卧室，是陌生的，里面没有了丝毫雅琴存在的痕迹。

她送的东西，他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东西，都像是她这个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了无踪迹。

毛泰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仇恨发泄在毛基范的身上，或许……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怪罪自己，总是觉得是父亲造就了这该死的一切吧。

彻底将毛基范架空后，毛泰九想过要把他送进监狱里，但是好像行不通呢，在这个国家，哪有财阀去蹲监狱的？

再之后，毛泰九想过要去死，这样一个没有她的世界，对他来说，就是冰冷刺骨的永夜！根本不值得留恋！

像上辈子那样举枪也好，像他自己的母亲那样割腕也好……什么样都可以，只要去死就好了，但是偏偏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快十年了，他最终还是没能下手。

“难道说，重活一次，人就变得胆怯了吗？嗤——呵呵呵。”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没有看窗外的高楼大厦，他看着窗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又一次怪诞地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自己想死都死不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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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进了酒店之后，舒夭绍和毛娟娟突然接到了那个app发来的信息——旅游的详细路线安排。

看了这条信息之后，她们两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嘛，干嘛还要去成云集团的公司，”舒夭绍气哼哼地抱怨，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吐槽道，“这和那些骗老爷爷老奶奶去购物的黑心旅游团有什么区别？”

毛娟娟也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他们没有详细的旅游路线，我还以为真的是自由行呢，结果还要去他们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