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的心,早已被某个人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反复无常,搞得好像她不是她,她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一样……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让徐仁宇徒然一悚,他下意识地否认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李因爱这种人还能好端端地就人格分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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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伤口上,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徐仁宇的表情是如此的纠结,只是伸手想要按住伤口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手心的阵痛……
缓缓地摊开了手掌心,舒夭绍震惊地看着自己满手混乱的伤口与血腥,她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冲击到了灵魂一样。
接着,舒夭绍迟疑地将视线从自己的手心里移开,缓缓地移到了徐仁宇的脖颈上,她被他那染红了大半个臂膀的血腥刺痛了眼睛,手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眼角余光看到落在地上那已经被血液浸透了的玻璃碎片后,舒夭绍的瞳孔都震动了起来……
“是……我做的?”舒夭绍不可置信地看着徐仁宇,整个人的表情非常恐怖,仿佛徐仁宇说一个“是”,她的世界就会崩溃一样。
徐仁宇原本的好整以暇早已经维持不住了,他缓缓地坐了起来,与舒夭绍鼻尖对鼻尖地停下。
现在的姿势变成,徐仁宇半直起上半身地坐在地上,而舒夭绍则是靠紧了他的腰部……坐在他腿上。
这本该是个能令荷尔蒙喷溅的姿势,可是现在的两个主人公都无暇顾及那些引人堕落的勾缠了。
徐仁宇直直地望进舒夭绍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睛里,像是被愉悦到了一样,他很享受欺负她的快感,于是他笑了,近乎于残忍地反问:“你说呢?”
这比肯定答案,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她干的还伤人,舒夭绍果然被刺激的不清,她一如徐仁宇所猜想的那样,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像是被刺|激的不轻那样,舒夭绍尖叫一声:“这不可能!”
她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地否认着:“不对,这不可能……”
深夜的黑暗包裹住了这条寂静的街道里唯二的两个人,像是十年前的无数个日夜里徐仁宇所感受的那样,他那暗不见光的世界里,只有她在,她是那皎皎明月,她是唯一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像是疯了一般的举措,徐仁宇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他反而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心疼。
“因爱……”徐仁宇挫败地闭上了眼,刻意忽略了心中所有的混乱情绪,他伸手想要扶住舒夭绍的肩膀。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舒夭绍却像是情绪抵达了某个崩溃点了一样,白眼一翻就昏过去了。
她的身体脱力地一头扎进了徐仁宇的怀里,一如十年前那个充斥着青草气味的密林里,他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抱住了明月满怀……
徐仁宇的身体僵住了一瞬,下一刻,他迟疑却又不见悔意地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更深地拥入了怀里。
“我是欠了你的吗?”
男人这一刻的轻问,可与十年前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的质问,跨时空的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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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是真的晕过去了吗?
晕是真的晕了,但这不是她演的,这是系统电的!
恢复意识之后,舒夭绍发现自己果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倒是神情自若地拿起旁边的水就喝。
系统就抓心挠肺了:【你怎么那么敢!你究竟是怎么敢肯定徐仁宇不是当场杀了你的?】
“这还不简单?”舒夭绍淡定地放下来杯子,“他舍不得杀我的……”
在他被那样对待之后,看到她的主人格崩溃,他心里虽然怀疑,却依然喊她“因爱”,还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的时候,舒夭绍就知道,徐仁宇对她还是下不了手的。
这搁之前,他气势汹汹地抓着刀片想收割她的狗命,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抱抱加亲亲就解决了?哦对,这事儿得说是十年前了,舒夭绍面无表情地想到。
【赌人心?你真行!希望你悠着点,你要是被杀了,你就前功尽弃了。】
舒夭绍抿了抿唇:“我当然不只是赌人心,情感上我判断他舍不得,理智上我知道他不会。”
因为……他喜欢杀活的,他最喜爱的就是看猎物的垂死挣扎,无知无觉的杀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