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鲜,一个舒夭绍历经了三个世界,也不曾深入了解过的国度,她从未尝试过如近期这般,被“人间恶鬼”的权势与金钱,压迫到了极致。
性|侵未成年的聋哑学生,孩子卧轨自杀,暴力殴打,买|凶|杀|人,行政院、教育局、警署等机构的装聋作哑,恶魔们的有恃无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疯狂地压迫着她那敏感的神经。
舒夭绍不能接受,她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情、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竟然可以不受到任何惩罚。
受害者只能忍气吞声沉默地接受迫害,而加害者却可以享受世人的尊崇与爱戴,这究竟是什么魔幻大剧!?
她四处奔走,用尽全力也无法声张正义,好不容易掌握了证据,民秀那孩子却连上庭的机会都被残忍剥夺,最残忍的是,就算他们成功了,所谓的法律也只会给予几乎可算是“自罚三杯”这类可笑的惩罚……
长期的压抑,看不见胜利的曙光,而胜利的“果实”又是如此微小且酸涩……
理智的那根弦,断了。
在那一瞬间,舒夭绍是那样的狠绝,痛恨使她丧失了理智,使她无法思考,她只想着——罪恶就应该被铲除,罪犯就应该伏法!
没错,她是想朴宝贤死!
和民秀的弟弟一样,以被火车碾碎的方式去死!他应该赎罪!
唯有最残酷的惩罚,才是对受害者最大的慰藉。
在那一瞬间,什么理智,什么法律,什么规则,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
与此同时,舒夭绍那坚固的,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过任何动摇的价值体系,也塌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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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她的病床边,没有陪护人。
也是,人本就生来孤独。
因为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在那一瞬间喊毛泰九,是出于怎样恶毒的,不可理喻的心思,舒夭绍一向坚强的内心,崩溃了。
在后续的日子里,舒夭绍过得有些浑浑噩噩。
之前舒夭绍遭遇的车祸事件,关祖就认定是慈爱聋哑人学校的校长李江硕买|凶|杀|人,他调查的方向是对的。关祖利用这个国度的财阀有求于他,几乎是没几日就将事情给查了个水落石出。
那个司机确实是被买通了,因为赌博欠债,为了一大笔钱还债,才接下了杀死舒夭绍的生意。可是□□的人,却不是慈爱聋哑人学校的校长李江硕,而是雾津“灵光会”的某个“虔诚”的信徒,对舒夭绍这种“异教徒”竟敢污蔑“神圣慈爱”的长老李江硕的行为看不过眼,“自发、主动”地买.凶.杀.人,反正,和校长无关。
这个虔诚的信徒,已经被关祖送进监狱里去了,可是这并没有伤害到李江硕一分一毫,因为虽然事情因他而起,可他并没有指示那位教徒这么做,是这个教徒自己偏激,自作主张罢了,所以,李江硕他依然是大名鼎鼎的慈善家、仁爱虔诚的宗教徒、令人敬仰的聋哑学校校长。
“你在听吗?”关祖的声音有些疲倦,“非常抱歉,即使知道背后的事情不简单,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也无法追究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