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祖用力地阖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倏地睁眼,说:“改行程,现在就备车。”
“可是这种情……”强龙压地头蛇啊,再说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水有多深,一个集体装聋作哑,遮遮掩掩性侵学生多年却一直没有任何声音的聋哑学校?
“在这个国家,能击败强权的,只有更高的强权。”关祖那轮廓分明的脸上,难掩疲倦,他揉了揉眉心,“是都想要得到‘亚洲重启项目’的名额么,透漏点态度给这些财阀们吧。”
张特助叹了一口气,来关先生仅是打算要管这件事,还是打算要管到底了。
------------
再一次让这几个孩们,面对着这冷冰冰的镜头,重复地去回忆,去描述自己所遭受的痛苦,舒夭绍只觉得满心都是沉重和苦涩。
他们在直播,电视台将这个灭绝人性的新闻,成功播放了出去。
这除了让大家感觉到隐隐有盼头,期待着引起重视之外,传达给舒夭绍的另一个重大的信息就是——对方不care他们的举动。
这几乎可以证明雾津慈爱聋哑人学校的校长,究竟有着多么骇人的后台了,他们根本就悚这个首尔电视台。
根据那个满不在乎的警察所述,这个校长李江硕,从他父亲开始,他们一家就是雾津灵光会的信徒,而现在的校长李江硕竟然已经是所谓灵光会的长老了……舒夭绍清楚教会之类的东西在南朝鲜是否拥有极大的势力,却依然感到恶心。
这样的人,信奉上帝?就真觉得上帝嫌脏吗!?
在外,他们是基督徒,他们是慈善家,他们是教育家,可是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明明嘴脸丑恶至极,却偏偏披着一副又一副为人师表、衣冠楚楚的模样欺瞒世人!
舒夭绍越想,就越气愤,甚至觉得自己隐隐有些愤世嫉俗的模样了,也更像徐友的暴躁了。
采访结束后,徐友说:“文祖那孩,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你去看他吧?”
说完,她送走了电视台的人,就去安抚那两个女孩子了,而舒夭绍,也只是有些疲倦地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另一个房间。
小小的房间内,夕阳的光辉洒落在床上那孩精致的脸庞上,他听到了开门声,眨了眨眼,缓缓地看了过来。
“文祖今天也没有吃饭吗?”舒夭绍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他面前。
比起对其他人根本不予任何反应的态度,徐文祖对舒夭绍可以说是很特殊了,到是她,仅转过身来了,舒夭绍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主动伸手搂住了她脖。
舒夭绍这一切归咎于他是创伤应激反应,以及有点雏鸟情节,天啊……他才多大?他都经历了些什么?越是想,舒夭绍就越是怜惜。
她也把这孩子抱在怀里,右手安抚地摸着这孩子的后脑勺,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没事了,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文祖沉默地趴在舒夭绍的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脖,能感觉到她跳动的脉搏,他依然一声不吭。
“要,吃个草莓牛奶棒棒糖吧?”
舒夭绍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站了起来,去给他找糖果。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电话响了,舒夭绍接通了电话:“你到了?”
“啊…对,”金光日的声音难掩慵懒,“这是什么地方?破败旅馆吗?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有的住就不错了!”舒夭绍翻了个白眼,“等我下去找你。”
舒夭绍说罢,忘记了刚刚还在找棒棒糖的情,摸了摸徐文祖的头,就急匆匆下楼了。
她走了,却没到,那还坐在床边,等她翻出草莓牛奶棒棒糖的小男孩,原本还惬意地在摇晃着的小腿,却在听到她的话后,猛地停了下来,精致白皙的脸上,只余留沉沉死气,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眨也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