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自少年宫回来后,舒夭绍和金光日就继续跟着李大范训练。
舒夭绍渐渐地发现,李大范除了一些正统的技能,比如八极拳等以外,他个人的很多技能心得,都非常狠辣,后来她才从金光日的口中得知,李大范是一名特工。
“就算是这样,李教官也是个非常好的人了。虽然整个人都非常冷峻,但是前几天听说在一个案子里,他为替受害者讨回公道,不惜得罪上层什么的……”
她感叹着说这番话的时候,金光日当时在安静地看书,他闻言,抬眸凝望着她,说:“怀玉啊,不要在我面前夸其他男人。”
舒夭绍浑身一抖,露出了一脸(地铁、老人、手机jpg.):“嘶我日你好肉麻!”
“李教官的话,不要紧的,在他任务完成之前,父亲不会让他被轻易调走。”金光日面容平静,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知道这些的话,怀玉会好受一点吗?”
他温柔笑的时候,尽管舒夭绍清楚现在的金光日这样对自己笑,是单纯的真诚的温和,而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明显恶意的挑衅,但是吧,这还是会给舒夭绍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舒夭绍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这事儿还得怪金光日他自己,要不是他那么能作死,她这种明显神经大条的孩子,也不可能对他连“笑容”都条件反射的警惕。
少年对她明显状况外的反应也不以为意,复又垂眸,视线重新落到手中的书籍中,他安静看书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静谧的白光精灵,是温柔的,又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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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发现了金光日有一个习惯,只要他专注要做什么事情,不论是做题还是看书,他总要戴着入耳式耳机,就像是现在,他又在戴着耳机看书了。
在舒夭绍的视线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时候,金光日终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了然,将一侧的耳机摘下,递了过去。
舒夭绍接过,没啥防备地塞进耳朵,瞬间——震耳欲聋的高声!
她顿觉耳朵一阵刺痛,火烧屁/股一样匆匆忙忙地又把耳机拔了出来:“金光日,你疯了,你这音量,是要把自己搞耳聋!?”
“抱歉。”金光日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探向舒夭绍的耳朵,“我习惯了,忘记了这件事。”
“不是,你这怎么能习惯,耳朵不疼吗?不会难受吗?”舒夭绍捉住了他的手,顺便把他耳朵里的另一个耳机也摘下。
被她主动握住的手,从指腹肌理处仿佛传来了一串难以描述的电流,直达心脏,让他忍不住浑身都战栗了一下。
“你以后不能听那么大声了,耳朵要真出了问题,你后悔就晚了。”舒夭绍也不想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这些事情,她见金光日低眉顺眼地应了,就想要转移话题:“wuli日日,你平时都在听什么音乐?”
“古典乐,如你所知的贝多芬。”金光日调低了音量,又放了另一首,然后动作轻柔地将耳机塞入舒夭绍的耳朵。
他的手,留在舒夭绍的耳旁,看似虚虚地掩着她的耳朵,实则是将她的脸都捧了起来,手掌的大鱼际肌更是会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她的脸颊。
但是舒夭绍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因为金光日收敛了所有的外在情绪,就这般垂着眸,语气平和地和她分享:“这一首,有没有感觉到,那种……对命运的不屈从,正如同他本人所说的,妖扼住命运的咽喉。”
“现在放的这一首,怀玉听出了什么?世人皆说这是对黑暗社会的逃避和怯懦的,但是啊,不仅如此呢,他很洒脱呀,我能从中听到音乐家放弃一切后的轻松与惬意。”
……
舒夭绍不得不承认,金光日真的对古典音乐颇有自己的见解,至少,她是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金光日讲过后,她又深深地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再仔细一听这些音乐,竟然也能有点不同的感觉了。
许久之后,舒夭绍摘下了耳机,眼神复杂地看着金光日,问:“wuli日日,你啊,是真的可以在音乐的世界里,得到灵魂的救赎与解脱的吧?这应该不是我的臆想?”
“确实是这样,这当然不是你的臆想。”金光日眸光微动,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他收回了耳机,关掉了音乐。
“那为什么,”舒夭绍皱紧了眉头,有些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但是一向有话说话,为人无比坦诚的她,最终还是直接问出来了:“那为什么我日还是会陷入疯狂?既然有可以缓解自己的方式,为什么还是会有不妥当的杀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