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去蘸漆料的我心一颤,我很少说谎,但说谎时的习惯性动作确实如他所说,我妈这么多年就是凭着这件事来判定我话语真伪的。
一个生我养我,爱了我将近三十年的女人能够总结出来没什么值得惊讶,席卓准确捉住这个规律不禁让我背后生风,难不成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还有别的地方骗了他我却自己不知道的?
“工作室的事?”
他举止态度并没表现出急切等我答案,却给了我一种让我必须如实回答的逼迫感。
我深吸一口气:“卡康司耀遇到了点麻烦,我恐怕要回去处理。”
席卓将刷子扔进拎桶里,摘掉手套,抹了抹额头的汗,而后单手叉腰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为什么不跟我直说?”
蹲在地上的我尽量用轻松语气回道:“答应你不走了,却还放不下工作室,我就觉得自己特混蛋。”
席卓笑了,抬脚轻踢了下我的后腰:“看来你和我将不走了定义的不太一样。”
“嗯?”我抬头看他。
席卓继续道:“我希望你不走了是想你能把这里当成家,既然是家的话,哪有死守不出门的道理,家是在奔波劳累后随时可以回来的地方,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我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了嘴角带笑说着话的人:“那你等我回来。”
席卓摇头:“我不等你回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他叹口气:“公司也有事要我回去处理。”
计划没有变化快的现实早就让我们磨出了善于随机应变风风火火的行事作风,说了回国就收拾东西锁门走人,速度快的没用上一个时辰我们就已经乘车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来接我们的司机是个当地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挺健谈的,他笑着与席卓说什么我也听不太懂,便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