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中厅的灯,从架子上取东西,没拿住滚落到了地上,我帮忙捡起来,递给他时看了眼手中药瓶,觉得很熟悉,尤其是那图案和意大利文。
“你吃的?”我问他。
他接过药瓶拧开瓶盖倒出两粒在手里:“不是,这药是我爸吃。”
我突然就想起那个白漾在楼下等我的早晨,席卓赶航班离去后我帮他整理房间,在床底见过同样的药瓶,甚至忘了打探隐私的不礼貌,我脱口问道:“什么方面的。”
陈黯礼倒了杯水端在手里边走边说:“抗抑郁的。”
第93章
由一瓶药联想到席卓有抑郁倾向,可前一秒的关心则乱立马变为后一秒的咬牙切齿,他能骗我,就一定也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
或许,我并未认识真正的他。我认识的他,只是他想让我认识的他。太可悲了,到最后我连我用力爱过的人都摸不透。
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也没时间和精力以失恋为借口作天作地来发泄自己委屈和不甘的情绪。一旦纠缠久了,会烦,会痛,会累,会神伤,会心碎。无论多么难过,我都必须抽身而退。因为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要面对。
我从不是愚蠢到拿爱情当此生支撑点的人,没跟席卓在一起之前我甚至都没对这种情感奢望过。
他给了我爱情,我感到幸福过,就够了。何必在分开后要用一副怨天尤人的落魄相奢望更多。
他怎样都已跟我没关系了,多想一次都是徒劳,多问一句都是犯贱。
我们就是这么大的缘分了。
最难的不是跟他说再见,而是早已习惯有他的感觉,却要重新去适应他不属于我的世界。
三天三夜都没怎么睡,我却依然没能完成陈左矣布置的任务,他规定一百幅设计,我只完成二十七幅。
可我已尽全力了,毫无杂念的投身设计也只能拿出这样让他看后沉默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