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今天下午开车要出去,不是去爬山就是去钓鱼。”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风雨无阻,算是体验了回当狗仔的滋味,尽力做到哪有陈左矣,哪就有我。
直到后来,他看见我就躲。期间有两次甩不掉,还报了警,多亏陈黯礼跟警察系统的解释,我才得以脱身。
我发现陈左矣所有行踪都是一个人,不管干什么都是。身处人群中却也有溢出眼底的孤独。
被工作室紧急召回的前一天,我跟他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下午。
一个音节都没有,他安静望着不远处金光粼粼的人工湖面,像个雕像。
直到最后夕阳洒下来,他起身,我也站起身来像往常一样目送他离开。
“陈老师,您真的不打算听一听我为什么找您吗?”
他继续走,头也没回,依然扔给我个清冷消瘦的背影作为答案。
我颓废的站在那,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恐怕我真的拿不下了。他住在用悲伤编织的网里,哪怕我与他并肩站着却也依然无法靠近。爱到骨子里的人的离开是致命的,他的魂好像已经随妻子去了,不得不留一副空壳做儿子的支撑。
眼看着工作室出现问题,魅影光芒复赛在即,我再无精力肆意挥霍,所有压力都在告诉我:放弃陈左矣。
跟陈左矣相处的这三十多天里,我甚至都染上了层抑郁,毕恭来接机,路上见我一言不发还以为我是比赛不顺利。
“人活着到底是该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
毕恭喜欢开车抽烟,今天却没点燃,叼在嘴边说话含混不清:“怎么突然问这问题。”
我挤出笑容:“没什么,跟我说说工作室的事。”
“别提了,我真处理不了,季铭也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