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借轮椅的。
老两口耳朵都有些不太灵敏,我在门上敲了好多下才得到回应。
他们有着北方人的豪爽热情,笑着听我拜完年,把闲着的一把轮椅推出来给我。
我再三道谢后带着轮椅回到了楼下。
屋里的俩人已穿戴完毕站在客厅里,见我回来齐齐发愣。
我把轮椅往地上一放,看向席卓:“把你的外套脱了。”
“儿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妈发问。
我边说边走去里屋:“妈,我外公上次落在这的那件大衣呢,褐色的。”
我妈虽还没弄懂我要干什么,却还是习惯性的百依百顺,去她衣柜里将我说的衣服拿了出来。
席卓似乎明白了大概,在我把大衣扔给他后开始穿,又把我递过去的帽子口罩戴上并将宽围巾围好。
我敢打赌,这是席卓有史以来穿的最土的一次了。
看着他仅仅露出来的那双眼,我轻垫脚将手中的茶色墨镜帮他戴好:“好了,走吧。”
我妈恍然大悟的表情,纠结着一张脸看我,仿佛在问,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当然有,我不能让席卓大老远冒着险过来却功亏于溃,他瞒天过海的来,也要瞒天过海的离开才行。
到楼下刚出单元门席卓就坐上了轮椅,虽然他说他自己能前进。但我还是紧紧跟着。
是我妈非说要下来的,结果下来后,她却不积极,问她想去哪家超市买,她说随便。走在最后面,一路上都没说话,我时不时回头看看,揣摩不好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