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问蹲在地上收拾工具的贾骁:“确定一关门就真的能锁上了?”
贾骁点头:“一定能。”
于是那扇门真的在八只眼睛的注视下不负众望,我特意压了几下门把手确认情况,本想对贾骁说声你真棒,却在抡起背包背在肩上的那刻我的礼貌无处安放。
真的很讨厌条件反射这种无法控制的东西,我在包里物品散落一地后骂了句,卧槽。想起是我给席卓掏饼干后忘了拉好背包拉锁,可为时已晚。洋洋洒洒一地,我都不知我的双肩背里装了那么多东西。
显然其他三人也没想到黑暗里会突然甩过去暗器,躲开身子后都低头望着地。我连忙去捡离我最近的铅笔,对开始出现在视线里的几只手干笑两声,说了句并没起作用的话语:“还是我自己来吧。”
逃离笔袋长短不一的铅笔和面目全非的橡皮,与耳机纠缠不清的充电宝,夹杂着数不清糖纸的袋装糖块,被百般蹂躏的枕包牛奶,用过的与没用过的纸巾,缺了一口的独立包装小面包,两本花花绿绿封皮的设计书籍,无法确认碎没碎屏的平板,磕了个坑的保温杯,两张团成团的发票,证件弹出的钱包和几枚调皮的我追不上只能放弃的硬币
众人拾物效率高,很快所有东西就回到了我的包。不,除了还在席卓手中的那本硬壳本。在我欲言又止的氛围里他翻看的相当认真,头也没抬的问我:“程名你是学美术的?”
其实我顶烦外行人看到服装设计图手稿就怀疑我是个画画的,但到席卓这我烦不起来,我笑说不是,是服装设计。
席卓点点头,修长手指在张张图纸上过。他越往后翻我越紧张,像个正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生怕他抬头说你这题做错了一样。
几秒后席卓确实抬头了,他嘴角勾起,把他正看的那页纸亮给我:“这画的是我?”
那是几天前夜戏我随手涂的。当时席卓还带着剧中角色的妆,等戏份时整个人困乏到粘在椅子上。我坐在门口等着给其他演员换装,我怕我打瞌睡,便拿出纸和笔描了张灯光下双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披着大衣抱臂坐着睡觉的他。
我回,是。
那人继续往后翻着,停在了最后一页彩铅画,他的停顿应该是在看那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局促的很,希望他不要把我胡言乱语看的太清。
很快的,席卓合上本子递给我后转身走:“画的真不错。”
我跟在后面再就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