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点头同意,“陛下说的对,趁着愔儿这回的大功也该给他改回来了,否则他回来省亲见到比他小的皇子也得先行礼,这该多尴尬。”

长孙皇后也赞同了他的想法,李世民就这样定了下来,又陪着长孙皇后聊了一会儿,李世民言语间多次夸奖李愔,长孙皇后一开始也是高兴地附和着,但偶然间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心知自己可能时日无多,有些事情她必须提醒李世民,他打断李世民的话道:“陛下,愔儿现在重权在握,又得皇上的宠爱,但是臣妾有句话不得不说。”

李世民奇怪地看向长孙皇后道:“但说无妨。”

“陛下千万不要因为喜爱愔儿,而做出废长立幼的事情来,这样不仅会让皇子争储而相残,也会让国家相残。”长孙皇后把心中的不安说了出来。

李世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曾想过这个问题,望着长孙皇后真切的眼神李世民陷入了思考,他明白长孙皇后不是为了李承乾才这样说,而是因为她明白这些皇子背后复杂的利益关系,而真正让他心痛是那句皇子相残,他绝不想看到曾经的一切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重演。

“朕答应你,若是承乾没有犯下大错,朕不会废了他,至于愔儿你放心,在朕看来愔儿的志向不是在皇位,或者说,他的心比皇位更高!正因为这样,朕才这样相信他。”李世民笑着说道。

长孙皇后心下安然,但又被李世民后面的话吸引,“比皇位还高?这天下还有比皇位更高的东西吗?”

“愔儿曾给朕写过一篇商业论,其中他提到过殖民,朕就和他通过几次信询问这殖民的意思,他说在大唐之外有很多广袤的海外大陆,这些大陆的面积加起来比大唐的国土还大十几倍,在那些大陆上有许多神奇的动物植物,还有不同的人,他说他的目标就是征服星辰大海,既然他有如此志向又怎么会窥视皇位,或者这皇位根本就不在他眼里。”李世民这样说道。

长孙皇后低低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坐井观天了。”……

松州大捷不仅震撼了李世民,同样也在长安的贵族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在长安的官场引起了不小的地震,崔绍府上和吴王府上摆放的官员呈现暴涨的姿态,然而崔绍和李恪明白这些官员不是为了巴结他们,而是通过他们巴结李愔,如果李愔以前只是向他们展示了益州强大的商业,现在李愔又向他们展示了益州强大的军力,一个富得流油没有武装保护的商人谁都敢欺负,但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商人那就是没人愿意招惹了。

很多人渐渐明白了一个现实,李愔已经稳坐西南,再也无人可以撼动他的位置,而既然这样,那合作远比敌对获得的利益要大得多,再去招惹李愔那将的确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哟,这不是卢大夫吗?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这天崔绍刚送走一些前来拜访的官员,家丁就领着卢进来了,见到卢进崔绍是气不打一处来。

“崔侍中,我们怎么说也是亲家吗?堂妹不在吗?”卢进厚着脸皮打起了亲情牌。

崔绍爱理不理,“不敢当啊,这亲家也讲究亲疏不是?”

“哎,崔侍中你就别挤兑我了,我见利忘义,不是东西,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吧。”卢进苦着脸道,随着李愔在益州对那些给他使坏的家族进行制裁以后,这些家族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而其他一些小家族反而蒸蒸日上,各种从益州运来的商品源源不断,而这些商品还十分紧俏,松州大捷同时让卢进意识到李愔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只能服软。

松州大捷一晃过去了十五天,这十五天关于松州大捷的议论在长安不仅没有淡下来,反而越来越热烈,李世民更是奇怪居然在这十五天中没有谈及任何给李愔的封赏,这让大臣们更加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