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打了包裹的上官仪叹息着向外走去,崔莺莺的话彻底摧毁了他的信念,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读了十几年书连一个小丫头都懂的道理都没搞明白,想着回到东宫,一生所学又将埋没深宫,又想着李愔口中的益州刺史,这巨大的落差感仿若心上被浇了一罐酸醋一样难受。
出了王府,上官仪望着和长安不遑多让的益州城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后悔的真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一步三回头向益州城门走去的上官仪浑然没发现金大谦躲在一个巷道里看着他,接着小跑着从偏门回了王府。
这时,李愔和崔莺莺已经回到了南院,原来送走本地望族的夫人小姐,崔莺莺看到李愔在正殿中就走了过去,正听到上官仪视死如归的豪言壮语,为了给李愔出气才那般打击上官仪。
“殿下怎么知道他是个人才?”崔莺莺一直很纠结这个问题。
李愔当然不能说历史就这么写的,他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莺莺真是耽误了殿下的大事!”崔莺莺歉然道。
李愔把这个小女人搂在怀里,心中感动,一心只为丈夫着想的女人他怎么忍心责怪,道:“天下人才多得是,再找一个就是了!”
“殿下!”金大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怎么样了?”两人尴尬地分开,崔莺莺轻轻打了他一拳,向侧房中走去,李愔想,也该搞个通报系统了,这样太没隐私权了。
李愔出来问道:“他走了?”
“是的,殿下,只是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似是十分的不舍!”
李愔露出一丝笑容,“崔莺莺还真是歪打正着啊!”
城门口就在眼前,只要一步迈出,就可以离开益州城,只是上官仪的脚抬起落下,抬起又落下就是无法踏出那一步,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应该回去向李愔请罪,从此留在益州,但骨子里的倔强又让他放不下那脆弱的自尊。
“诸葛卧龙啊诸葛卧龙,你是多么幸运啊!”注视着城门上恢弘的益州二字,上官仪一声长叹,终是抬起脚来,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地响起,他转头望去却是李愔一马当先正向他而来。
“上官仪,此去长安千里之遥,你徒步而行要何年何月才能到那长安,这是来自草原的良驹,就赠予你吧!”到了近前,李愔下马,将一批棕色骏马的缰绳递了过去。
“殿下,这……这如何使得!”上官仪将缰绳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