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喝酒,慢慢的才明白,酒精麻痹大脑的时候,那种昏昏沉沉又如同飘在云端的感觉,太能让人放下一切了。
只要理智出走,人就是快乐的。
大醉一场之后,醒来一切清零,又是新的自己。
直到酒瓶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池今曳才放下了杯子。
此时江父江母正在台上发表什么欢迎词,众人都围过去听,一下子她竟在人群中找不到那个发光的身影了。
有些失落,但酒喝多了,膀胱有些受不了,池今曳跌跌撞撞起身,觉得有些上头了。
看来这红酒的后劲还是足了一些。
不过感觉自己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有些头重脚轻而已。
说醉了,又没完全醉。
眼睛扫了扫旁边的标识,找到卫生间的样式,她跟着标识走去。
上个厕所而已,等她回来了,谢唯娜可能还没回来找她呢。
想到这,池今曳非常放心,头也不回的走出宴会厅。
厕所在宴会厅旁边的楼梯拐角最里面,池今曳感觉自己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走到。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连厕所都十分豪华,进门跟个大包间一样,可惜只有两个隔间。
池今曳挑了最里面一个,冲进去,锁门,也没注意到门只拴上了一点点而已,就开始解决人生大事。
等她完事了,这头又晕身体也软得跟面条一样,她也不想马上走,穿好裤子后她又一屁股坐马桶盖上,一面拿着湿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手,一面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迷迷糊糊间,厕所门猛然被人敲了一下,随后竟然门锁松掉了,继而就被推开。
池今曳一个激灵抬头,纱裙之上,是沈皎月的小脸。
池今曳第一个反应是蒙,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在做梦。
她现在是在厕所隔间里吧,沈皎月干嘛冲进来。
“有……有人。”池今曳掐住裙摆结结巴巴的道。
沈皎月闻言,转身,却不是如池今曳所想的出去,而是啪嗒一身把隔间门锁死。
池今曳不掐裙摆了,该掐自己的大腿肉。
有点疼,但因为喝了酒,那种疼跟是游离于大脑皮层之外的一样,疼不进脑子。
应该不是做梦吧,好像知道疼。
没待池今曳再多想,沈皎月在她面前蹲下来,裙摆跟朵花一样的涟漪开来,双手交叠放在她的腿上,随后,下巴也搁了上来。
那一刻,池今曳有一瞬间的眼花,好像看见了一只血统高贵一直傲气十足的小猫,在主人的面前撒娇。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后眼花的缘故,她还觉得今晚沈皎月的眸子特别的水,水汪汪的注视着她,里面有难过有委屈还有讨好。
池今曳与她对视。
两人没有言语。
不到一分钟,池今曳败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沈皎月只用一个发箍箍起额头碎发的脑袋。
从头顶,摸到后脑勺,最后游离到下巴,然后托起脸。
她使了一些手劲,沈皎月脸颊的肉被迫嘟起。
这几天的那些难过伤心,在她低头、在她漾水的眸子里,全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