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暂时还没有换一个身份和环境的打算,所以,还是跟在秦达意后面慢慢调查就好。
秦达意把车开到附近的商场,先帮祂随便买了个手机,然后才去了危沂风说的那家碰头地点。
危沂风一身黑衣,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和甜品店马克龙色的装修格格不入,扎眼极了。
左右看了好几圈,秦达意发现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才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怎么就你一个?”
危沂风摘掉墨镜,随手插进衣兜里,全然没有对面坐着上司的自觉,“踩点还需要多少人?”
“我。”他指了指自己,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还有你们两个,加上谢远那小子,四个人都太多了。”
话是这么说,但最起码的支援和外部接应也要有吧,万一计划败露,四个人很难顺利从邪/教徒大本营脱身。
秦达意叹了口气,准备给后勤部打电话。
“打了也没用,人手不够。”危沂风这样说,“学校基本只剩下没多少经验的新生了,想派也派不出来。”
“......那么多人呢?”秦达意噎住。
“有关部门调去去提供支援了。”危沂风轻描淡写,“全世界都乱糟糟的,我们人多,肯定要打肿脸充胖子。”
“别把提供援助讲得那么难听。”秦达意扶额,“四个人也不是顾不过来,你哪来那么大怨气。”
危沂风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旁的公务包里掏出两份证件,拍在他们面前。
“证件和资料。”他这样说,“窃听器跟微摄等谢远来了之后再给......他怎么还不到?”
哪怕面对自己的学生,危沂风耐心也极度有限,“快凌晨了,难道夜总会不关门吗!”
其实现在才晚上九点出头而已。
戚逐芳把自己的“身份证”拿过来,摊开折叠的a4纸,大致浏览了一边伪造的资料。
名字没变,只不过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点小变化。
现在的祂,是一名小时候因为意外失声,阴郁自卑,有隐藏暴力和虐待倾向的大学生。因为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又没有办法对她下手,所以选择更加安全的方式——去附近据说一家很有名的夜总会找陪酒小姐。
算盘也打得很好,如果是正规的娱乐场所,就以挑刺找茬的方式发泄不满;如果这家夜总会背地里有什么交易,那就更好不过了。
当然,这个是表面身份。
鉴于他是“诱饵”,所以危沂风还给祂又造了一重身份——试图找出这家点非法经营证据,编造假资料混入的干警。
就算暴露,对方也很难会把祂和调查员联系起来。
秦达意的身份就比较正常了,一家新兴外贸公司的老板,危沂风则是他想要合作的对象。
把地点选定在名为“黑山夜月”的店,主要也是因为听说这里可以提供让人满意的服务。无论何时,酒和性都是拉进男性之间关系的有力武器。
“......你这个资料弄得也太。”秦达意嘴角直抽抽。
一想到要以近似谄媚的态度对着危沂风这张脸,他就觉得危沂风是在公报私仇。
“越真实越世俗越好。”危沂风浑然不在意,“也没更多的时间准备其它资料了。”
他瞥到秦达意手臂上那个纹身贴,嘴角朝上勾了勾,几乎是瞬间进入了角色:“秦总,手上这个东西看起来可不太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