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姓冯的,还面生,是个南方人,又认得大爷。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吧!”
薛蟠打量红袖一眼,开口调笑道:“你对他印象倒还深刻,莫不是芳心暗许了吧?”
红袖嗤笑道:“怎么可能,只不过觉得这公子还挺仁义的,居然真的和那个被拐卖的小丫头成了亲,还不远千里将人家的家人也接过来了。倒是个难得的有情人。一时间便也记住了。”
穿戴已毕,薛蟠好整以暇的出了温柔乡。顺着抄手游廊直接进了前院儿偏厅,果见一个身着蜀锦的青年公子端坐在椅子上。薛蟠细细打量,可不就是几年前见过的那个痴情公子冯渊。
几年不见,冯渊倒还是老样子。只是形容越发富态安详了。眉宇间洋溢着美满和顺,想来小日子过得也是不错的。
薛蟠微微勾了勾嘴角,上前寒暄道:“冯公子身上好,这几年过得如何?”
冯渊正端坐在椅子上愣神,冷不防被薛蟠叫了一声,还有些下了一跳。连忙起身说道:“草民冯渊见过小侯爷,小侯爷大安。”
说着,竟然行了大礼跪拜下去。
薛蟠赶忙一让,笑着将冯渊从地上拖起来说道:“不必这么多礼。咱们也算得上是老相识的……对了,听说你和那个被拐的小丫头成婚了。现在过得如何?当初因事缠身,也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宴。”
冯渊憨厚笑道:“要不是小侯爷成全,我也不能和我家娘子结成连理,小侯爷的大恩大德冯渊永世不忘。”
薛蟠将冯渊让回了座位上,四下打量一番,又开口道:“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个很忠心的老仆人,他也和你一起来的?”
冯渊接口说道:“他也和我们一块儿上了神京,这会子正张罗着安置娘子和大丫。我感念着小侯爷的恩德,因此先过来磕头。”
薛蟠狐疑问道:“大丫?”
冯渊有些羞赧的说道:“是我的女儿,今年一岁了。”
薛蟠惊喜说道:“真的么,太好了。”
说着,连忙给一旁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叫她出去告诉人置备礼物。
冯渊又道:“草民一家能过的如此和美,都仰仗着当初小侯爷一念之恩。奈何草民一家势力单薄,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侯爷什么忙。此番进京,有机会能给小侯爷叩头就是好的,若是小侯爷能赏脸,让草民置备一桌席面答谢小侯爷的恩德,聊表感激之情。那是更好不过了。”
薛蟠立刻接口笑道:“你要请我吃酒?那是最好的了,我就喜欢白吃白喝。”
调笑一句,又正色道:“不过你们刚来京城,若是不来找我也就罢了。今日既然来了,少不得容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先给你们接风洗尘的好。”
冯渊大惊,连忙起身推脱。最后也拗不过薛蟠的固执,只得脸面红彤彤,满脸激动的应了下来。
薛蟠的习惯,白天向来是不喜欢请人吃酒的。因此两人相约了晚上在福源馆相聚。反正是自家的产业,也用不着事前打招呼预定。薛蟠索性派人去客栈帮忙安智冯家老少,自己则留了冯渊问话。
“我记得你也不是走南闯北的买卖人,怎么突然想起来来京城了。该不会是走亲访友吧?”
不过若是走亲访友,自然是要住到对方家里的,何至于住客栈呢?
果然,就听冯渊开口笑道:“不过是想陪着我家娘子各处转转罢了。先时已经去了苏州和扬州,又听人说京中繁华,倒是其他地方无可比拟的。恰好草民也想在京中发展一番,便趁着年前走动走动。此番过来,也顺道收整一番。”
过的倒是挺有情趣。
薛蟠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在京中的两项商铺是做什么的,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也未可知。”
冯渊见了,连忙推辞道:“已经仰仗小侯爷的恩德许多了,岂可再沾着侯爷的光处理家事。倒叫我十分不好意思了。”
薛蟠满不在乎的摆手说道:“我们不过是随意说话罢了。且我真心拿你做朋友,你又何必如此介意?何况我家也是商人起家,既如此兴许大家也是合作的关系。你不妨说出来听听,若是没有利润单单亏本的话我也就算了。”
冯渊见他如此说了,推脱无法。少不得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意。不过是一些建筑木材和西洋最新出来的机括玩意儿罢了。公子也知道,我家在金陵便有几处山林,如今木材长成,成色倒也十分不错。恰好运过来一批,准备来年开春之后投放在铺子里了。”
这恰恰是想瞌睡就送来枕头啊!
薛蟠闻言,一阵大喜,连连说道:“真是巧了,真是巧了。”
冯渊不解,连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