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概括一下,这是一个损人利己的计划。
可是有一个地方我一直没有妥善的处理方法,那就是如何让组织相信贪污人员意识到自己被调查跟我没关系,毕竟知道调查任务的除了组织高层外就我们四个执行人员。而且贪污人员也都贪污这么多年了,怎会无缘无故有所怀疑呢?
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能将我摘出去的理由,在叛徒抓完后,组织重点审问对象就会变成我们四个。
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我们四个人有人对组织不忠,二、我们四个人有人实力配不上代号。
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over。
在我思考解决方法思考得头痛(其实主要是熬夜打游戏的后遗症)的时候,莱伊成了大家的学习对象。
当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这下我也知道该怎么洗清我的嫌疑了——莱伊都成大家学习的对象了,肯定会有组织干部看他不顺眼调查他,都混到干部这个级别了,通过证据进行推测,知晓我们的任务内容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再然后就是栽赃陷害一条龙。
这既指组织眼中那位干部对莱伊做的事情,也指背地里我和同意帮忙的贝尔摩德对那位倒霉干部做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托莱伊被组织看上的福,莱伊可不就成了我心中最好的人了吗!
我发誓,至少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对待莱伊,不故意让他生气。
“诸星君!”
听,这响亮又透着欣喜的声音。
看,我那晃得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手。
我相信,通过听觉与视觉,莱伊已经感受到我对他热切的欢迎之情了。
万事开头难,而我不仅顺利开头,而且还开了一个好头!
我为我自己骄傲。
剩下的就是巩固、发展原先的成果,为了让莱伊明白我不是一个只在口头上表达欢迎的人,我刻意提起了莱伊的行李箱——等等,里面是放了铁吗,怎么这么重!
虽然有意外发生,并且想骂莱伊行李箱坑人,但为了表达我心中的感激,我生生将心中的那口气又憋了回去,细声细气地对他说:“这么重的行李箱怎么可以让一个疲惫的旅者来提,放心交给我吧。”
然后莱伊拒绝了,并且搬出了波本原罪论,以证明我也同样疲惫,不适合拿行李箱。
马原有一章专门讲了事物的发展规律,其中有一句话是“一切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之中”。
莱伊在组织出尽风头的这段日子里,我跟波本的关系也有了历史性的变化——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吵过架了。
这跟莱伊脱不了干系。
我抓紧莱伊还待在英国的时间,远程指挥贝尔摩德按照我的设想在英国栽赃陷害。波本则是自觉被莱伊的飞升威胁了,担心在莱伊的对比下自己成为夜空中一颗暗淡的星星,因此加班加点工作。
毕竟在干部之中不乏有着像伏特加那样助手型的干部,也不乏存在着一瓶大家压根想不起的酒。波本的危机意识并非无道理。
总之,忙着朝着不同方向努力的我们两个都不想浪费时间在吵架上。
但因为我本人心中其实毫无帮忙的真实欲/望,因此我还是顺着莱伊的话点了点头,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想,等莱伊看到我跟波本和谐相处的画面,嘴巴惊讶得说不定能塞下大西瓜。
心情愉悦的我夸起了莱伊的头发,顺带还夸赞了他那个经常带着的像是本体的针织帽。
莱伊说:“可能确实是这顶老土的针织帽的功效。”
这顶针织帽没有任何图案,颜色也是单一的一个色调,但说它老土还真没必要,毕竟这也算是针织帽的经典款了。经典款不就是不出挑但也出不了什么错的款式吗,而且深色色系看着也不容易脏,对于我们这种经常在室外进行体力工作的人来说最合适不过。
我有些看不下去地为这顶帽子进行辩解,人家陪伴你这么久,一起经历过了车祸事件,也一起爬了陡峭的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不对劲,莱伊的微表情不太对劲,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的提取啊?
认真搜寻了一下我的记忆,我突然想起在我乍一听见莱伊成为组织新宠、还没有反应过来利用这点时,被波本诱导着说了很多攻击莱伊的话,并且还被他录了下来。
我特么以为这是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不落,没想到波本已经将录音文件发给莱伊了。
他不觉得这样很亏吗,明明将录音当成要挟我的工具要比直接给莱伊的作用大。
难道波本是实在太嫉妒莱伊了,想让他听了我的贬低心里难受吗?
那他也太低看莱伊的心理素质,高看我的评价影响力了吧。我的评价挺普通的啊,只不过说了莱伊审美土、皮肤像吸血鬼、身体看着营养不良……
我知错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