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公输沁反应十分激烈,她这么个说话秀声秀气,看起来还有点忍气吞声的窝囊人,居然捂着耳朵连声尖叫,甚至顿足跳脚,“不可能!不可能的!”在那一刹那,她并非涌起仇恨,冲上去对何老大拳打脚踢,表现出的却是惊骇和失落,不接受公输致的死亡,甚至不接受某种失望落空。
贺远压不住她,贺管事只能暂时放弃看管何掌柜,过去搭把手把人镇住。
“不对,你说谎,若是真的,那么谁来告知你真相?高姑娘没有说瞎话,那块木花瓣上确实不是朱红标记,那么,刘老二捡到的那柄钥匙和贺家娘子捡到的钥匙显然不同,”姬洛摇头叹息,在柏成身前单膝半跪,平静地问,“你为什么会有公输致的钥匙?”
公输沁登时冷静下来,踉跄两步,回头盯看柏成:“这些是我二叔跟你说的?”
“是。”
“那我二叔他?”
柏成失神一瞬,垂头低语,只余下茫然惶惑:“他现在或许已经死了吧。我来这里三年,孤注一掷,早没了他的消息,如果你见过他那时的样子,你不会觉得他还能活下去。”那样子太惨,以至于柏成想到,嘴角都不由抽搐,同情,怜悯,不忍一时皆有,脸上表情在崩溃边缘徘徊。
如果公输致都那么惨,那么惨死在山中的柏望,又该是怎样?
“其实,我很不想跟你说话,因为我父亲的死,你们家的人也有一份功劳。”柏成看着公输沁,嗤笑。
公输沁心惊:“什么意思?难道我二叔也参与……”
“你想知道?”柏成迟疑片刻,忽道,“公输府毕竟曾为天下四府之一,也是要脸面的,有外人在,不大方便,你靠过来一点,我悄悄跟你说。”
贺管事要拦,公输沁却示意他们都退开,走到柏望身前俯下身:“你说。”
“公输致不愿意替他们打开铜门,才被联手坑杀,只是,我父亲心善,在千钧一发之际偷梁换柱,披上了公输致的衣服,以为仗着轻功独绝,能逃出生天,”柏望深吸一口气,幽幽道:“其实,他是代你二叔死的!”
公输沁吃惊,“啊”了一声。柏成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钳住她的喉咙,卫洗和贺管事同时抽刀剑,调头攻去。
柏成四下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贺远身上,微微一笑,将公输沁当靶子抛了出去。贺、卫两人怕误伤,皆收了半招,一人一手,将公输沁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