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公输沁看他突然发狂,一时不知何故,恻隐之心一动,面有不忍,可想着她的身份不便随意暴露,而祁汉方才差点喊出公输二字,便也咬了舌头似的,退了开去,默许贺管事的出手。
祁汉毕竟会武功,功夫不在祁飞之下,骤然被打算短暂丧智,但疼痛很快让他恢复清醒,他一脚揣飞食桌,踩踏借力,朝贺管事飞腿连踢。
腿功被剑刃挡了回来,祁汉低吼一声,手呈鹰爪,卡在贺管事的双肩腾空一跃,落地即朝公输沁追去:“是他,一定是他,什么故鸢亡魂,根本不是……是他回来报仇了!”祁汉血目怒睁,一手揪住公输沁的前襟,把人拉向自己:“你二叔是不是公……”
火石电光间,只见何掌柜以他那体格,一招“泰山压卵”,冲祁汉腰上坐断,嘴中嚷嚷:“大娘子快走!哎呀,祁老爷,别打了!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嘛,恁地斗架呢?”。
猛然多了坠力,被人环抱后拽,祁汉提掌要拍,好在贺管事赶到,一剑挑在祁汉太阳穴上,再一猛踹,连同何掌柜在内,一同甩在了后方的地上。
祁汉一口气没抽上来,突然晕厥过去。
“发的甚么疯?”何掌柜见人不动了,这才揉着老腰起身,勾手唤来小二,给他搀了一把。
众人都是有惊无险地松了口气,只有姬洛盯着躺地上的祁汉,若有所思,不免往前多走了两步。这时,右手吊在小二肩头的何掌柜照背一推,把小二推了出去,自己扶着立柱长吁短叹:“诶,你赶紧地,把人送回房。”
小二应了一声,手脚麻利搬起人,往肩上一带,扶着上了二楼。
姬洛有心再探,却也不好强自出头,此时两家人都围着公输沁,他这个准匠人毫不关心,人情上实在说不过去。
公输沁着实吓了好大一跳,又听他提起二叔,不免忧心忡忡,看着翻倒的菜饭也没了胃口,最后朝后院出走,想去青山绿树下透口气。
她一走,贺管事也跟了上去。
望着背影,迟二牛忽然来了一句:“诶,骆济,你说贺管事是不是喜欢大娘子?”
“你不饿吗?”姬洛随口敷衍了一句。
迟二牛肚腹突然叫了起来,连应了两声“饿饿饿”,正好瞅见那跑堂小二关门从二楼下来,便拉着人一起上后厨偷嘴。
“大娘子是在担心什么?是怕这件事冲着公输府去的?”贺管事跟着公输沁走到后院马厩旁的老槐树下,出声询问,“方才吃饭时就见大娘子心神不宁,可是因为那姓骆的小子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