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纯听了姬洛的埋汰,叉腰大笑,而后把篮子往竹亭石桌上一扔,轻功一展,直掠上亭廊顶端,按着腰间玉带,和姬洛相望而视:“我爹以前说过,乱世没什么好营生,大多不过被迫二字,如果有选择,人扎根在世上,没谁不想好好生活。”
两人就这么隔着空气,聊了好一会,说到阮秋风死的时候,霍定纯异常沉默,过了很久才开口,叹了一句“可惜了”,而后,半个字也吐不出。这种难过与惋惜很清晰,姬洛作为一个旁观者,竟觉得十分触动。
几十年的对手,说不准比朋友还知己。
姬洛吩咐小厮把篮子里的元宵和着糖水煮了一锅,要与霍定纯分吃,后者却摆手,准备走了:“姬洛,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去哪里?”姬洛随口问。
霍定纯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阮秋风的事情刺激,他向来口风严实,却还是冒险说了:“东去泗水。”
真正的目标已经很明显。
姬洛垂眸,怅望湖水,没说话。
霍定纯抢白:“你就不怀疑是陛下授意,让我透露给你?”
“为什么要怀疑?”姬洛反问,言中有深意,“你我如今立场一致,又为同一人做事,我不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分得清,若真是陛下授意,那自然也有透露的用意。”
霍定纯哑口无言,他没有风马默那般花花心思,也没有宗平陆解语细腻,他望着姬洛,就像望着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泗水下那座机关楼,听说八年前你们铩羽而归时便陆沉炸毁,如今再去,可不是个简单的差使,当心!”姬洛道。
“没事!”霍定纯一拍大腿,非常自信,“有风老二的东西,万事大吉!”
风马默吗?姬洛目光沉了下来。
果然,一切线索都汇集到这个人身上,和灰袍人的交易,还有霍定纯口中说的,能庇护他们探查泗水的宝贝,都不简单。姬洛总觉得,这个风马默和泗水,有脱不掉的干系,也许是时候,该从这个人入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