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相故衣无端生出一猜想,忍不住上前问道:“你这内力功法也是惠仁教的?你曾在泗水待过?”继而,他顿了顿,又推翻了自己的念头,“不对,你说过,你是住在洛阳,还跟北系白门有点关系……不对不对……”
“前辈可是看出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姬洛怕是什么线索,也忙追问。
相故衣在心中组织了一番措辞,先冲爨羽瞥了一眼,看她左右顾盼无心在听,且又是个半大的姑娘,便没有可以设防,而是径自向姬洛解释道:“在归藏馆研习多年,我这心法早承了泗水一脉。但凡在那儿待过的人都会发现,楼中人的武功皆演化自日月星野,风雨天文的规律。”
相故衣说过,他们的根都不在泗水,只不过机缘巧合进入其中,如此说来,就武学这一道,那楼主还真是慷慨无私。
比起传闻中楼主的高风亮节,还是这突来的发现最令人惊奇——他这‘天演经极术’走十二星次之律,不正迎合此道吗?
听他这么说,姬洛不由在脑中回想,左飞春的风雨细剑,他虽未见得招式,但观自剑气,便有相近之处;再者,虽未见侯方蚩其人,但从屈不换的九阳罡气也可发现雷同;再说那燕素仪,她也曾说过自己内力之柔和,和她的功法相融;最后加上这揽月手——
难道说自己也是泗水楼中楼的人?
姬洛眼中含有殷切,向他追问身世,可相故衣却避了开去,反复摇头,表示无甚印象:“不瞒你说,我在泗水待的时间不长,如今都摸不清楼中到底有多少人。便是楼主,我亦没见过其真面目,更何况其他九使。除了大家都很尊崇、人缘最好的惠仁先生,别的几乎都无甚联系,对不起,帮不了你。”
随他一声长叹落下,姬洛失望地踉跄后退。爨羽看他脸色不对,焦急地站起来要去抱他,用肩膀顶他无力的手肘给他扶持。
好在,姬洛本也没抱太大希望,沉默片刻后也便释怀了。反正泗水楼中楼已毁,天大地大,总有一天会遇到机缘的。
相故衣招呼少年过来开锁,由他统一发号施令,两人分立于石门左右,右手飞快穿梭其间——
“第三根支柱,断!”
“转石盘右下方锯齿,将其取出,第六根横杆首尾两端,我们一起接上,卡在刚才支柱断裂的位置,来!”
……
爨羽在后方焦急张望,只瞧得那纤细玉指,在逼仄狭隘的石门缝隙里来回游走,既不伤皮肉,又不损机簧。
听得“咔擦”一声,中部锁孔处机簧对上,石门一声轰响,两人趁机旋身而出,双手四掌并推,内力将其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