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步出茶座案间的几位有头脸的人物尚未开口,倒是那些没争抢到神木根而未能入内的江湖客摩拳擦掌,交头接耳要往这乱象中再添油加醋一番。
殷老太太转过身来厉声斥责,并将拐杖狠狠往地下一拄,地板霎时皲裂:“小兄弟,你这是何意啊?”
晏家有人,可这晏府内外江湖客也不少,真斗起来谁胜谁负难明,但瞧那老太太势在必得的模样,桑楚吟站定脚跟,心中担心他们还有后招,不免吞吐一二。
“他不敢说我来说,晏家那块八风令是假的!”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一把刀子从后头递上来,霎时便死死抵在桑楚吟的脖子上。
聚拢的人群突然散开,枔又没有桑楚吟高,她往右侧斜挪小半步时,将利器换到左手,先冲霍正当看了一眼,随后笑吟吟地盯着手下俘虏的脸。
桑楚吟冷冷道:“你骗我们?”
“骗?”枔又莞尔一笑,压低声音道,“我只是个小贼,可不是骗子。你和姬洛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东西在你身上。哈哈哈,你们和霍正当又算得什么狗东西,都要我做贰臣,殊不知姑娘我活这么大,只对一个人忠心。”说完,她话音一转,对着四周道:“真正的八风令在这个小子的身上!”
“什么!”
殷老太太一拄拐杖折回当前,霍正当也是脸色惊变,未料到突生变故,他从没有怀疑过枔又,毕竟剧毒在身,这小姑娘是神偷,又不是死士,谁愿意在花样年华死去。
所以,豫章城中枔又传书得手,他才敢诱喻楚楚报朔方大仇。而后屈不换身死,两人谋划,霍正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钱阿六带护卫入府,既全了给晏家的承诺,又好使枔又脱身而出。
本来的约定是今日枔又携令而来,以此为饵逼那些个大小门派书盟书,向晏府俯首称臣,可如今枔又突然在此地叫破好戏,甚而说八风令在桑楚吟身上,霍定纯原先的计划落了空,只能顺着她的话改口:“对!昨日府中入贼,八风令定是被这小子掉包,姑娘好意,在下先谢过!”
“拿下贼人!”
言尽,霍正当眼中现狠色,以手势暗示涌来的晏府门客,不仅要捉拿桑楚吟,更是要叫枔又误伤而死。
“霍大总管竟然领我的好意,姑娘我不妨再帮你一手!”枔又自然知道霍正当不会让她开口,她本就没安好心,这会子怎肯再为他人做嫁衣,旋即将左手刀锋一压,逼桑楚吟退后半步,自己右手摘星式趁机而上,探得贴身锦囊,先飞快地移花接木取物,再将其抛出:“接着,八风令!”
“多谢姑娘!”园中站着的怎会没有一两个胆大的亡命之徒,当下有个青年公子出头,先一步劫走了锦囊,还出言挑衅:“既然老太太说此物乃凭信,是否得八风令者即可号令武林群雄?若各位无人可立个说法,区区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