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哥重伤,我们顾及不暇,你的人在临川附近出入恐怕也有所阻碍。”姬洛装得有些犹豫。
赵恒义立即拍掌,道:“这样,过几日我去取来,随身傍好,一日三查,保教无人敢钻漏子。”
枔又听取话去,心中更加放心,想着回来之时需好好琢磨琢磨,如何给这两方人一击闷棍,叫他们狗咬狗去,自个儿如那渔翁得利。
待枔又转身去附近镇上药铺取药,屋中桑楚吟和姬洛对视一眼,揭下脸上缠布,重新佩戴好人|皮|面具。
关拜月盛名在外,枔又是她的得意门生,绝对也称得上‘盗’中行家,寻常的药铺没什么守卫,也费不得九牛二虎之力,来去取药不过耗费一两个时辰,回到破屋时天光还未大亮。
几人轮着守屋,枔又寻一处地方入眠时,姬洛则起身制药,桑楚吟跟他半步不离,悄悄传信给了北罗,要他留人在临川附近接应。
当晚,几人披星戴月连夜下临川,在附近寻了一处不惹眼的村子暂居,各自将养着,直等到五月间开宴。
枔又每日规规矩矩的无甚事做,就陪着江有梅。也不知她如何宽慰,这些日子以来,原本因江有堂之死而偏激生恨的江有梅,眉目间倒是少了几分戾气,似也渐渐走出厄境。而伤重的屈不换也脱了死气,每天搁院里晒晒太阳,同两个女孩子说些闲话家常。
姬洛和桑楚吟照旧打探消息,却察觉到一件怪事——
按理说豫章城里亲眼撞见了冲屈不换而来的喻楚楚,钱阿六不必与他们几人纠缠在一块儿,钱百业的行商势力遍布南方各处,他大可以就近寻一处庇护,将好置身事外。事实上,四月底时,钱阿六也确实这般作为,然而怪就怪在,没两日他竟又回来了。
一问才知,原来钱百业在临川,乃至整个赣州的暗线都被剪除,有人摆明要拿这位七路中的‘横生财’开刀,而钱阿六陷落囹圄,恰恰首当其冲。他一个人回不得嘉兴,只能回头傍着看起来身怀奇技的几人,一日三次游说姬洛撤离临川。
这事儿落在姬、桑二人眼里可大可小。
夜半截杀时动静那么大,客栈里的人若要追,十个他们都无法插翅而逃,只能说明有人自恃喻楚楚这一杀招能将他们全部撂下,按枔又的说法,这人十有八九是霍正当。
如果霍正当和晏家要暗中拿人,充个黑店劫匪暗中动点下三滥手段也就罢了,惯不该正面和钱百业撞上,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他们有意要抓钱阿六,旁人不过做了替死鬼,枔又的话故意要绕他们进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了求财?
五月初四,临川宴近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