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却道:“谁是虎,谁是狐,谁引火焚身,还不一定呢。”
“你说那个男人?”
“非也,可别被表象骗了,那个姑娘才不简单,至少胆魄不小。”
方才发狂毁画的人已经倒地,不过却不是被扈乐的护卫所杀,而是和齐妗一道的使剑男子。谢叙低头跟出斋门,却在路过正堂时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地上是血肉模糊,一片狼藉,不由骇了一跳:“那个人为何会忽然发狂?”
毁画的时候还可称利欲熏心,起码晓得自己在做甚么,但之后武斗明显有些不正常。
“可能有急症。”姬洛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斋中已在清场,扈乐不是斋主,借了人家的地盘,必然要着人收拾干净。尸体被两个人前后架着手脚往外拖,姬洛在门前与他们撞上,让了一步,恰好有夜风拂然,卷起裹着的白布一角,露出皮肉上被剑挑出的一朵血花。
姬洛蹙眉,这花型与斩家堡时江屿寒车马上的标记非常相似,再回想方才那人使剑,确实有江湖所传,三不沾衣之洒脱感——花落不沾衣,雨落不沾衣,泪落不沾衣。
“浣花剑?”
谢叙追问:“你说刚才那个男人是‘浣花剑’江屿寒!他怎么会在此地?”
“是啊,他怎么会在此地?”姬洛目中不由凌厉。当初卫洗曾坦言将人捉走后又放行,可是在河间时却没有半点踪迹,本以为人已回了江左,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逢。看他面色浮白,难道是那时的百厄刀所伤未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