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听完他的话,却想得很简单:“下杀手还是没下杀手?”
师昂愣了一下,低声道:“不死不活,是毒。家母至今昏迷,李杳长老来看过,暂无解药。”
“师惟尘是个男人吧?”
师昂乜斜一眼。
“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姬洛一手抚摸怀中宝剑,一手同他相招,“你我皆为男儿,若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会投毒吗?当然不会,自然是一剑封喉,来得最快。”
姬洛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何必说些废话自欺欺人,你只是害怕,不肯承认罢了。你怕自己不能原谅?还是怕他不能回头?若没有半分信任,你也不会丢下帝师阁到这里。师昂,你也会心有不安?”
当发现自幼相识之人,也涉足阴谋之中,从情感上来说,比怀疑失忆前的姬洛和楼中楼叛徒有所牵连,更叫师昂无法轻易释怀。
事实正如姬洛所言,如果师夫人死了,师昂绝不可能原谅;如果师惟尘继续杀人,他就不能再回头。
“在我这里,你可以找到认同和理解,如果你非得要个答案,那我可以告诉你,换作是我,我也会如此,”姬洛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别忘了,在睡虎禁地那会子,我说‘真相有时即是痛苦’时,你怎么回答我的,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你仍愿知悉’。”
无论真相如何,也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姬洛,你才是真的……”师昂语塞,心有悻悻,但更多的却是感激——此番关心则乱,因困于一时一地的情感,令他瞻前顾后数月,幸而被姬洛三言两语化解。师昂不由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其实,我也有顺路寻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