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结的发髻散开,勾住面纱的细绳从青丝里脱出,露出高念皎白的肌肤和略偏绀紫的嘴唇,以及病痛也难掩饰的美玉之貌,无人不心中喟叹,此等姝容,难怪刘老二会色胆包天!
几个想帮手的匠人哪里见过这样西子捧心之貌,一个个都傻愣在当场,卫洗慌了神,一把将这些个木头人扫开,自个儿托腰将娇妻扶住坐稳,就着水送下一粒药丸。
贺管事松开剑柄,则一跃而上,落在另一边,和卫洗两人一左一右,持拿高念肩井穴,以点穴之法将内力点入双手手臂之中,经手少阴心经和手阙阴心包经,替她减缓心脉的痛楚。
见高念神智还在,贺管事趁机追问:“那东西埋在哪儿?”
“在……”高念气若游丝,不得招手,只能眨眼示意,贺管事倾身将耳朵贴去,听她轻声说:“在我窗子对着的第五棵香樟下。”说完,便晕了过去。
“她需要好生静养。”贺管事松了手,卫洗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将人夺了过来,拦腰抱着,蹬蹬跑上了二楼,一脚踹门而入。
姬洛一把拉住起身的贺管事,赶在他招呼人出客栈前,把要说的话堵了回去:“高姑娘现在人不适,卫少侠得守着她寸步不离,不若给两个时辰让他们先歇一歇。”他一边说一边挠头,怪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笨,思来想去,既然大家都不想被污为凶手,又对这物什好奇,不若先吃饭,等他俩一起去。”
说完,姬洛又对贺深道:“贺管事,刚才高念姑娘只对你一人说了位置,还委屈你暂时别回房间,先在院中闲坐片刻。”言下之意,便是要贺深待在大家都能瞧见的地方。
贺管事点头答应了,倒是那胖掌柜突然开口:“不对啊,那高姑娘不也知道地方吗?”
“她人都那样了,犯得着骗大家伙吗?”
“是啊,如果人真是他们杀的,又何必把这事儿告诉我们呢?如今姓祁的都死了,也就贺管事能一战,他们拿了东西偷摸走,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