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毫无负罪感地吃着薯条,路采连手都不抬,窝在萧远叙怀里等投喂。
“等下要去把镜子擦干净,别被保姆阿姨看到。”路采道。
他回想那面镜子上的斑斑污渍,羞恼地蹙起眉头:“都是你不好!”
萧远叙顺着他的话道:“都是我不好,让小路这么爽。”
路采语塞,转而弱弱嘀咕:“……薯条。”
说完,萧远叙又用竹签插起来喂了他一根。
路采打开手机,有罗南洲的消息,对方帮他挑好了时间恰当的航班。
罗南洲是周三过生日,自己可以周二下午过去,周四早上回来。
[你看这两趟怎么样?]罗南洲发了截图。
路采看不到身后萧远叙的表情,感觉直接扭头去打量的话太明显,试探道:“我看不错。”
萧远叙不和他正面交锋,拿捏住了软肋:“既然你还有精神,那我们讲试卷吧。”
路采瞬间蔫了,要钻被子里去,毛茸茸的脑袋在后仰时蹭过萧远叙的下巴。
萧远叙偏过头去,看见路采的锁骨上留有吻痕,光洁细白的皮肤上覆着斑斑点点。
他架着路采的两边胳膊往上一提,路采又半坐了起来。
小人鱼看着人类的试卷,长长叹了一口气:“考试应该没大问题,我拿六十就好了,一分都不用多。”
萧远叙道:“我不太能理解。”
自己经历过的那段时间里,氛围忙碌且疲惫,周围同学紧盯绩点和排名。
他觉得路采作为美人鱼,应付这些肯定很不容易,希望他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但美人鱼好不容易得空,居然吭哧吭哧去参加好朋友的派对?
心态平稳是好事,但期末干脆出去玩,着实超出了萧远叙的认知范围。
路采道:“你这类学霸不能理解很正常,我就是及格万岁,大家也没那么紧张啦。”
萧远叙倾听着,再看路采打开了朋友圈。
他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推开了。
同学发的动态大多围绕期末,扎扎实实学习的必然有,晒出满是归纳总结的笔记本。
底下评论:[提前恭祝朱同学喜提奖学金。]
[放大一看,哎呀我也考这门,跪求好心人施舍笔记。]
[要笔记的同学直接小窗我,我一个一个发。]
也有一些人拍了空白崭新的书页,配文:[一晚上学一本书,漫漫长夜这辛酸谁懂?]
评论里齐刷刷一片:[兄弟你有我。]
萧远叙:“……”
路采见他诧异,道:“不至于这么惊讶吧,没见过活体学渣呀?!”
萧远叙摇了摇头:“你们同学之间关系真好,和朋友一样。”
“同学不就等于是朋友?”路采不懂。
“在我的学校里,大家确实也是朋友,但更是竞争对手。”
路采问:“那不是多累?”
萧远叙微微笑:“朋友那么多的小路不累?”
“我觉得很幸福,南洲哥是我的好朋友,愿意让我去他的派对,被邀请的时候我就在期待!”
路采这么说着,再道:“你要是也有空去那就更好了。”
在这方面同样有区别,萧远叙一度回避建立亲近的关系,没什么真心朋友,多的是名利场逢场作戏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