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路采晕倒得突然,周鸣庚说不用去医院,于是便在这家酒店匆匆开了一间房。
照理来说,所住的房间号不会被透露给外人,但周鸣庚不讲道理,萧远叙属于回敬。
jill犹豫再三,望向紧闭的卧室,再瞧了下周鸣庚的脸色,又被逐渐不耐烦的敲门声夺去了注意力。
“老板,我去外面看看?”她问。
周鸣庚一脸暴躁,道:“你对付不了,我去吧。”
前有亲情危机,后有对头添麻烦,他想赶紧把萧远叙敷衍走。
周鸣庚出去点了根烟,道:“萧总,过来怎么也没打声招呼。”
这么说着,他打量萧远叙阴沉的脸色,看戏似的觉得过瘾。
萧远叙道:“你把我的人带走,好像也没打招呼。”
“哦,事发突然,来不及交代太多,既然你来了那也正好。”周鸣庚道,“我懒得看签约合同了,你开个违约金吧。”
萧远叙道:“不巧,我没这打算。”
周鸣庚道:“这么快就谈不拢了啊,我和你怎么一直不合拍。”
“别的都好说。”萧远叙冷漠道,“周先生,没必要为了路采和我把关系搞死。”
周鸣庚拿着主动权,偏偏不顺他的意:“我非要搞死呢?”
不同于这人的淡定,萧远叙心烦意乱,几近伪装不出稳重自持的假象。
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把路采牢牢护住?
占有欲逐渐加重,时常在心里作祟,当他看着少年烂漫纯净的笑容,不自禁地想把人藏起来。
他知道这样的念头太偏激,路采理应渐渐摆脱自己的帮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瞩目被喜爱。
萧远叙尝试松开手,尝试退后半步,尝试不再挡在路采前面。
然而就这么一次,被横生枝节。
“那你等着吧。”萧远叙道,“大不了今天砸了这套房,明天再砸你场子,我不嫌局面闹大了会有多难看。”
话音落下,他再问:“让别人动手好像不够尽兴,你说叶灯乐不乐意加入?”
周鸣庚的表情僵了下,道:“你拿他威胁我没用。”
萧远叙道:“少和我装了,我爸家的保姆演戏都比你好。”
周鸣庚简直要被气笑:“路采对你很重要?”
萧远叙道:“这是我安排的工作,我让他怎么来的,就该让他怎么回去。”
圈子里水浊,如果说路采是他的人,或许眼下能让周鸣庚心生忌惮。
但含糊地传出去了,只会让路采被非议和骚扰,贴上不清不白的标签。
肆意妄为如周鸣庚,都懂得为此撇清叶灯,那他干干净净的男孩凭什么沾上暧昧的传闻。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周鸣庚不屑道,“怎么着,路采给你赚了多少钱?一时半会衡量不了价格啊?”
萧远叙道:“我耐心有限,你不交人我马上打电话。”
“你当叶灯是谁?用他来威胁我?”
听到周鸣庚如此反驳,萧远叙笑了声,切换了下手机页面,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录音了,要是你想,还可以让他听听。”他道,“不想就快点放人。”
周鸣庚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做,道:“妈的,你这个小人?!”
本就糟糕的印象因此跌入谷底,自己更不想把弟弟交回这人手里。
解约,必须马上解约!!
“路采一天也不能在你公司多待了!”周鸣庚道,“这钱你爱要不要,希望下回你是带着解约合同上门的。”
说到这里不够解气,他暗骂了句脏话,继续说:“当然,下回你也看不到路采!因为他……”
他想说,路采是自己的弟弟,只会听自己话。
然而讲到半截,路采道:“哥,你在和谁吵架?你能不能消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