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做?”他坦率地问。
萧远叙趁着他放松,如愿吻了下他的眉心,再道:“你还小。”
路采不服气道:“我都十九岁啦。”
再说了,他都开始求偶期了。常理来讲,每一条美人鱼都必须要抓紧做这种事情的,这是种族的天性使然。
萧远叙道:“你都还不懂这件事的意义。”
“和之前有什么区别?”路采很疑惑,“我觉得没有呀,可能、可能要吃力一点,别的不都差不多吗?”
萧远叙道:“可我觉得不一样。”
路采追问:“那你说哪里不一样呢?”
“就当我比较别扭吧,不可以那样对你。”
路采闷闷不乐道:“我同意你那样对我,我还邀请你了!是你不要我的。”
说起来着实丢脸,他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过了两分钟,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床头的手机飞快地捞了进去。
萧远叙搭话:“刚才还病恹恹的,现在有精神玩手机了?”
路采答:“阿承约我吃饭呢,我们在挑地方。”
“腿疼就多休息几天。”萧远叙看着床里拱起的一团被子。
路采本来就不急着和池承宣见面,打算杀青后再说,但这时偏要和萧远叙作对。
他哼哼道:“不和你玩了,我要找别人,这不用你同意了吧?”
以前每次路采讲类似的话挑衅,萧远叙都会改变态度,顺着他的心意来。
然而这次很奇怪,他捂在被子里等待答案,等了半天没回应,便忐忑地探出脑袋来。
萧远叙道:“这确实不用我同意。”
路采有点怂了:“随便问问你嘛。”
“你们年纪接近,比和我在一起有共同语言,相处起来也应该很开心。”萧远叙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路采懊恼道:“我不喜欢你这么猜测,也不喜欢你纠正我,你又不明白我的心意。”
“你的什么心意?”
“刚才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不想做到底吗?”
这答案说了等于没说,依旧乱七八糟,半点不开窍。
萧远叙轻声道:“不明不白地这么做,你后悔了怎么办?”
“我后悔是我的事情呀,自己可以承担后果,不需要你操心。”
路采说完,补充:“有什么好后悔的。”
“但我觉得这要好好考虑下。”萧远叙道,“你可以无所谓,我也可以认为慎重一点比较好,不是么?”
路采似懂非懂:“喔,其实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缠着你要你负责的。”
萧远叙垂着眼看他,感觉越说越无力,干脆不说了。
路采瞧他不讲话,感觉自己说错了,弥补道:“我之前听人聊天有了解过一点,你觉得自己的初夜是很珍贵的东西,要交给很喜欢的人,是吧?”
说到这里,他豁然开朗,心里却非常失落。
“你和我直说就好了,我又不是不能尊重你的想法。”路采道。
然而萧远叙说不。
他道:“我觉得你的初夜是很珍贵的东西。”
路采努力倾听,望着那双轮廓姣好的桃花眼,摆出了茫然的表情。
萧远叙道:“或者说,不仅是第一次,哪一次都很重要,它可能有风险,可能会让你疼,甚至可能让你生病。我希望你回想起来的时候,不会为当时的选择失望。”
路采磕绊道:“你担心我失望?不是看过体检单嘛,你不会让我生病的……”
萧远叙说:“不是这个原因。”
路采想,人类真的太捉摸不透了。
其中的萧远叙尤其复杂。
不过萧远叙没再让他胡思乱想,淡淡地说:“我怕你不是很喜欢我,还怕你不懂喜欢是什么感觉。”
萧远叙眨了下眼睛,继续说:“要是哪天你懂了,也有了更喜欢的人,那你记起我的时候,会不会遗憾现在的轻易?”
路采被问蒙了,一点也答不上来。
他不是那么小心翼翼的人,萧远叙却比所想的要患得患失,因此顾虑得非常周全。
简直有点过头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路采道。
萧远叙想了想,道:“那你怪我不想看到你沮丧的样子吧。”
路采根本说不过他,只能无措地盯着他。
之后萧远叙离开,而自己的难受有所缓解,慢吞吞地从床上下去走了一会。
幸好自己的戏份不多,眼看着杀青在即,腿疼也勉强能够咬牙坚持。
之后董哥为了自己能缓缓,没有安排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路采很纠结要不要借机回到海里。
他的尾巴迟迟得不到舒展的机会,需要回到海洋游个痛快,可是一回去估计会被侍卫逮住。
别的海域太陌生,他又太弱小,不敢独自前往。
路采想,万一以后见不到萧远叙了怎么办?
自己这样属不属于喜欢他、非常喜欢他?
说到底路采才十九岁,青春懵懂,心思朦胧,很难把自己搞清楚,也很难对别人作保证。
杀青那天,剧组给他精心准备了杀青宴。
经纪人特意过来庆祝,路采左顾右盼,没有见到总裁的身影。
不过这样也对,在外人眼里,如果他们显得太熟络,总有那么几分可疑的气息。
路采知道这道理,不过心里依旧有些空落落的。
罗南洲道:“小路,你的腿好点了没有?要不要我推荐你一位骨科医生?”
路采道:“没关系,谢谢你最近照顾我。”
罗南洲笑道:“怎么这么客气?没了你,我要在这里无聊死了。”
美人鱼还在结合期,因为身体得不到满足,发i情迟迟没有结束,可他压抑着,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正常模样。
宴会除了自己剧组的人,别的剧组也来了些朋友,还有形形色色的投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