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和过年时一样,照旧是萧远叙一个人居住。
除了常用的厨房、书房和主卧,其他房间都被收拾干净,家具全部蒙上了防尘布。
路采睡过的客卧空空荡荡,原本的那张床不翼而飞。
他问萧远叙怎么回事,萧远叙眼神乱瞟,搪塞了几句后腾出了自己睡的主卧。
路采没有追问,洗完澡换上了干爽的睡衣,弯腰摁了摁柔软的橡胶床垫,再心满意足地躺了上去。
“那你睡在哪里呀?”路采问。
萧远叙道:“还有一间客房,等会我去铺一下床。”
路采点了点头,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枕头,表示自己要休息了。
今晚少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萧远叙的本意也是让他尽早睡觉,随即关上灯退出了房间。
可是凌晨时分,当萧远叙下楼倒水时,却发现主卧的灯亮着。
他叠着手指轻轻地敲了下门板,道:“还没睡?”
里面传来路采闷闷的应答:“嗯,睡不着。”
这片住宅的地段清幽宁静,不像宿舍位于闹市区,平时常常有车流和喧哗声。
床头柜上点着香薰蜡烛,散发着宁神的淡香,漆黑安静的屋子原本很适合彻夜好梦。
可是路采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被激出来的亢奋感迟迟没有散去,悬着一股劲使他清醒。
闭上眼他就心慌,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并不欣喜,反而是彷徨更多点。
“不要陪哭了,能不能改成陪聊?”路采嘀咕,“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萧远叙态度松动地走进去,路采立即往右边床沿挪了挪,再暗示般拍了拍左边的床褥。
“你要改的是陪i睡吧?”萧远叙问。
路采支支吾吾:“床太大了,我害怕。”
萧远叙道:“那换你去睡客房?”
路采推拒:“不要,我压着的床单都被我焐热了,换过去还要重新焐。”
发现萧远叙立在门口不动,他疑惑地催促:“快点呀。”
说完,萧远叙躺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中间甚至能横躺一个孩子。
路采没有在意这些,一边揪着被角欲言又止,一边冲萧远叙眨了眨眼睛。
过了会,他试探道:“在会所的时候,你有没有在隔壁房间看到奇怪的东西?”
萧远叙道:“说起这个,我是见着了一条尾巴。”
插在疑似情趣道具的箱子上,不知道拔不拔得下来,单看像是美丽的艺术品,整个场面却又匪夷所思。
“你也进去过?”萧远叙道,“挺好笑的,不知道是谁这么恶趣味。”
“好笑?”路采磨着后槽牙,“哦,你不喜欢吗?难道没上手摸吗?”
萧远叙不由地想象了一下箱子的内部情况,既然有鱼尾,对应的该是鱼头?!
尾巴再可爱,鳞片再漂亮,形象和用来熬汤的鱼头联系在一起,就显得极其诡异。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我要是喜欢这个,审美会不会太变态了点……”
路采恍惚道:“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