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采任由萧远叙擦干了眼泪,无声地颤了下嘴唇,没再说什么气话。
他有点嫌弃自己没出息,被人类的花言巧语哄得服服帖帖。
“给你看个东西。”萧远叙察觉到他没了脾气,更近一步地递出自己的手机。
路采犹豫了下,伸手接了过来,页面上是一则娱乐新闻。
今晚有几个狗仔为了挣业绩,蹲守在夏泽生日宴的场地附近,正巧拍到某演员连夜赶往医院。
照片爆出来后,粉丝登时炸锅。
而演员只想息事宁人,灰溜溜地发了一条微博。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在夏先生的生日宴玩得太嗨了,刚才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很遗憾要缺席之后的路演活动,大家相约电影院再见吧!”
路采看了他的声明,感觉其中充满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憋屈,于是内心暗爽又多看了两遍。
萧远叙坐在旁边,脱下了大衣盖在他身上:“看开心了没有?回家了好吗?”
路采捧着萧远叙的手机不撒手:“我再看看,再看几眼!”
萧远叙道:“很晚了,祖宗,你还睡不睡觉?”
路采兴奋道:“你说他是不是气疯了?哇,好爽呀!他把我往浴缸里扔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
他弯起了眼睫,肩膀与萧远叙的靠在一起,两个人几乎贴着靠在车门旁。
“他就是当我好欺负。”路采道,“我都说不想聊了,他以为我在欲拒还迎?也太自恋了吧!”
萧远叙凉凉道:“你都会用四个字的词了?”
路采道:“那是,班上有人这么说过……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哪里敢啊?”萧远叙说,“一不留神就跑别人房间去,我也以为你要死了。”
圈子大了什么人都会有,何况越接近钱的地方,欲望越容易膨胀,混乱的环境中充斥着引诱和危险。
萧远叙旁观过,有人堕落了再不能回头,有人坚守底线反被雪藏,还有人晕乎乎就被吃干抹净。
他这位局外人平静得近乎冷漠,心里不会有波澜,可是今晚确实慌了神。
路采道:“以后不会再上钩了,谁的房间我都不去,关上门天知道是什么嘴脸!”
信誓旦旦地说完没到十分钟,路采披着萧远叙的外套坐在副驾驶上,嘀咕道:“罗南洲的房间是不是可以去?”
萧远叙:“……”
“唔,池承宣的应该也可以?”
萧远叙嗤笑:“还不长记性是吧?”
路采道:“他们是我朋友,肯定不会动粗的。”
萧远叙道:“你当那人约你过去,只是为了和你打架?”
“不然呢?他就是把我抛着玩呀。”
萧远叙从后视镜瞥了眼路采,露骨的措辞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委婉道:“他想和你在床上打架。”
路采纯净得像溪水,清清粼粼的。人类的欲望映在上面,他看着,却看不懂。
“啊?”
萧远叙莫名心虚,压低了声音道:“小孩子别多问,等你发育了就知道了。”
因为各方面的因素,美人鱼的发育普遍会比现代人类晚一些,路采到现在都没经历过所谓的求偶期。
他不得不接受萧远叙的说法:“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