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路采,暗落落地让服务生安排了一个附近的位置。
“难得见他不穿西装,操,对面那姑娘一直不转头,我看不清脸。”罗南洲小声道。
路采同样压低了声音:“这就是相亲吗?萧总看上去不是很乐意呀?”
“他总是这样子,情绪不怎么外露,鬼知道他真开心还是假开心。”罗南洲道,“不过我看他确实对谈恋爱没想法。”
路采道:“为什么呢?”
“以他的条件,背景好、长得帅又不是直男癌,想谈的话早就谈了。”
他俩窸窸窣窣聊了一会,前菜端了上来,路采咬了口小面包。
他感叹着面包的喷香美味,再瞧了瞧萧远叙那桌,食物几乎动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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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这边的菜不合您的口味?”女人问。
萧远叙道:“没有,只是今天早饭吃得比较晚,所以还不饿。”
他说得礼貌客气,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
女人察觉到他的疏离,没有劝他多吃几口,只用叉子拨弄自己面前的蔬菜沙拉,继而换了个话题。
“您看上去昨晚休息得不是很好。”
萧母回来后,住在半山区的宅邸,萧远叙也跟着暂时去住几天。
虽然有管家和保姆照料起居,照理来说该更舒服才是,但自己失眠了一整晚。
萧远叙不会倾诉这些琐事,淡淡道:“还可以。”
女人的父母与萧母认识,她自身非常优秀,是萧远叙的大学学妹,毕业后进入一家知名律所做刑事诉讼。
她为人能言善辩,萧远叙安静地听她说,时不时回答她的问题。
之后提到娱乐公司,她不知不觉犯了职业病,这段对话就变得和调查萧远叙是否有经济罪一样。
萧远叙感觉自己被审了半个多小时,应付得有些疲累。
他不自禁走神了片刻,然后盯着桌上的鸡蛋鱼子酱,忽地勾起了嘴角。
女人问:“这份鱼子酱怎么了吗,为什么看着它笑了?”
萧远叙回过神来,惊讶了下,原来自己笑了?
但的确记起了一桩很有趣的事。
在过年的时候,路采打开冰箱想喝牛奶,注意到了一排鸡蛋,于是突发奇想地拿了一颗,包在衣服里试图孵出小鸡。
兢兢业业地兼职了几天“小鸡妈妈”,什么都没弄出来,因为睡觉时也膈着鸡蛋,还搞得腰间敏感地泛红了一片。
萧远叙旁观了全程,中途甚至给路采加油鼓劲。在最后他遗憾地告诉路采,这些鸡蛋是不会破壳的。
路采对此很失落,顺带着不再亲近萧远叙,中午却挤到了萧远叙身边,算是要和他重归于好,捧着那颗尤有体温的鸡蛋让他炒掉。
萧远叙这时候再想起来,依旧不禁诧异。
那身漂亮皮囊裹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好骗的?
“萧先生,我吃饱了。”女人道,“我们去游乐园?”
萧远叙一边拿出车钥匙,一边说:“好久没去过了,我上次去还是初中春游。”
女人道:“我也差不多,不过我爸妈说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去这些地方,要我表现得兴奋点……说实话,我觉得我离女孩子的阶段很远了。”
她耸了耸肩膀,试探般问:“或许您更喜欢年纪小一些的?”
“没想过。”萧远叙道。
“和少年少女多相处,可能心态会跟着变成十八岁。”
萧远叙不知道想起了谁,接话:“也可能直接降到三岁。”
游乐园离这里很近,去年刚刚翻新过,引进了好几台大型设施。
据说摩天轮的高度在全球排前三,跳楼机更是刷新了记录,以及刺激性很强的大摆锤和激流勇进也是大卖点。
初中春游时,萧远叙被迫在海盗船上做了好几个来回,对这些有点心理阴影。
他看着跃跃欲试的同伴,再望向放声尖叫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