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长进不长进的,再过十年二十年,还是一样的。”郑逸城说,“总会害怕的,害怕才是正常的。”
闻言,宋希言转头看向郑逸城,才发现他面上虽然镇定自若,手却下意识握成拳,握得死紧,手掌边缘因为过于用力都泛着白。
目前的状况,似乎谁都再也安慰不了谁。宋希言无意打破郑逸城勉力维持的镇定,他没再多言,只抬头和郑逸城一起看着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
似乎是天意,这也是他当年待过的地方。进去的时候未知生死,出来了才知捡回一条命。
时隔七年,他和郑自然的角色做了对调,依然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他忽然想,当年等在外面的郑自然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也跟现在的他一样?
想着:希言病得这么重了我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他吗?我对他的关心是不是还远远不够?我作为一个恋人是不是根本不够格?他会就这么离开我吗?是不是我的错?我们明明离得那么近,我为什么还会让他变成这样?
想着:如果没有非要在一起的话,希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他病了却不告诉我,是觉得告诉我也没用吗?是不是因为我太无能了?
所以,他才走了吗?宋希言想。离开了,变得更好,然后一定会回来。
现在想想当年,自己为什么要瞒着生病的事,不告诉郑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