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言闻言“哦”了一声,想了几秒,说道:“你也跟着串串好好吃饭。”说完了觉得有点干巴巴的,视线瞥过郑自然的腹部,又添了一句:“多喝热水。”
郑自然:“……”被人看着腹部说这句话,感觉怪怪的。
上周,宋希言等了一个多月的试验材料终于到了新的。今年已经来不及毕业,决定推迟一年后,宋希言的时间忽然宽裕起来。他本来不需要这么赶,但这几年的习惯使然,他没有拖延的毛病。做了一周的准备和方案调整之后,这周就该开始忙碌了。
周六上午,宋希言穿上鞋套进了无菌接种室。比他早到的曲师妹已经帮他把无菌操作台预先开了二十分钟,所有工具都按一定的位置在台子上摆好。宋希言从冰箱里取出昨天配好的试剂,在试剂瓶表面喷酒精进行消毒。再拿出那盒宝贵的材料拆开包装,一切准备就绪。
看着半满的台面,宋希言满意地点点头,颇有种“朕的江山如此多娇”的自豪感。
在满腔自豪中,宋希言点燃酒精灯,拆开工具包,取出镊子,准备动手。
半分钟后,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嘭——”的一声。同在接种室忙碌的曲师妹吓了一跳,循声望过来,不禁大惊失色,“师兄,着了着了!”
宋希言正站在操作台前,凳子歪在一边。台面上一片小型火海。他伸手抢救下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材料,边拿边扭头对曲师妹说:“湿抹布!快!”
“哦好。”曲师妹赶紧拉开门出去,在水池边扯了两大块抹布打湿。
几分钟后,宋希言看着灯芯都被炸飞了的酒精灯的残尸,大有“朕的江山亡了”的哀戚。
“师兄,你没事吧?”曲师妹从他身后探头过去看,无菌操作台上一片狼藉。显然这个开端不大好。
宋希言出门把材料和试剂又放回冰箱里,边放边说:“没事,材料和试剂都没损耗,再开个台子就行。我先把这里清理一下。”刚说完,转身回来时就看见曲师妹盯着他愣了愣,随即一脸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师兄,你的头发,哈哈哈哈啊哈哈……”曲师妹笑得十分开怀。
“头发?”宋希言摸了摸头顶,随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心里有灰,还有几根卷卷的、灰色的细丝,他稍微一捻,细丝也变成了灰。根据他的生活经验,那几根卷卷的玩意,极有可能是被火烧过的头发。
“卧槽!”他冲出无菌接种室,在外面两张办工桌的抽屉里翻找起来。
“师兄,我的镜子在最左边抽屉里,你拉开就看见了。”曲师妹热心地提醒道。她边笑边跟着宋希言出了门,继续热心地给他指出到底是哪里的头发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