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他醒过来,我该说些什么呢?
是客套的一句老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还是不客套的一句这么巧,你进我工作的医院了。
又或者是更亲近一些,问他我能不能做你孩子干爹?
好像都不太合适。
他们现在的关系,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意识到这一点,阮荇眼中的光逐渐淡下,怔怔地又开始发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阮荇估摸着时间也该走了,正要收回手时,手腕被猛地握住。
床上躺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一双眸子透亮,平静,又仿佛藏着巨大的悲伤。
阮荇顿在原地。
刚刚还没有想好该说什么,这时候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要走了?”
时樾先开口了,声音带着病后的嘶哑,表情脆弱得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让人想要好好抱抱他。
“你又要走了是吗?”
他又问了一遍,攥着他的五指越发用力。
阮荇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着时樾不肯放开他的手,阮荇觉得自己应该还是需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