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旗舰的运动,船队彻底的左转向西,海圻号如此动作相对于在对马号前面切了一个t字头,而船队东侧的海容号则因为左转前面两门主炮失去了射击位置,唯有后面那门十五厘米主炮还在抗击着尾随的新高号。
“支那人要逃跑了!”新高号舰长小林研藏中佐高兴叫道,新高号的射击目标和对马号一样,是支那船队的旗舰海圻号,没有炮火干扰的海容号三门主炮命中率极高,炮弹接连命中新高号,现在它一左转前主炮失去射角,新高号上的诸人压力顿时一松。
处身于新高号的第三舰队司令名和又八郎少将对于舰长小林研藏的判断不无认同,唯有舰队参谋长饭田久恒大佐对海圻号的行动感到不解,他询问旁边的无线电联络员,“支那海军在西面海域有舰船吗?”
“阁下,支那海军的海筹、海琛号都已经去了菲律宾海。”联络员还没有回答,舰长小林研藏倒抢先说话。“并不会有支那军舰前来支援的。我想我们最大的难题还是如何阻止那艘商船自沉。”
中日战事已起,日本海军省也就无所谓什么风暴不风暴了,直接把支那军舰击沉,缴获那台水压机才是最佳选择,这也是交战半天都没有炮弹射向中将那艘商船的原因。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向西呢?”参谋长饭田久恒大佐思考道:“如果是我指挥,那我应该是会想怎么让船队支持到天黑……”
“他们也许想在离支那大陆近一点的地方沉没吧。”不同于参谋长的疑惑,司令官名和又八郎少将认为支那指挥官做出这样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换作是他,他也会想死在离日本本土近一点的地方。
海圻号转弯的同时,在欧阳格上尉u-49艇的带领下,第六组潜艇五艘取直线直奔汇合点。五艘潜艇中u-26的一台主机存在功率不足的问题,速度只能维持在十二节,虽然按照计算它也能赶到汇合伏击点,但组长欧阳格还是将其放在最后。
暴雨初歇的时候,胡琴斋和几个士官不断的用望远镜侦察四周,以防止附近海面有日本军舰,可望远镜中只见朦朦细雨和无边海浪,其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六点十八分,首艇u-49发来信号,示意已经到了汇合伏击点,在欧阳格的安排下,u-49和u-52埋伏在航线的北面,而u-53和u-40则埋伏在航线的南面,还未赶到的u-26,也是将其安排在南面。但为了防止被敌舰发现,以免打草惊蛇,组长欧阳格上尉甚至命令u-26在六点二十五分之后只能在水下前进。
海面上波涛汹涌,但是海底三十米出却风平浪静,能在东海海面设伏敌舰让胡琴斋多了一份底气,这并非因为这里是家,而是即便潜艇被敌舰击沉,海底也只有六七十米,这样的深度对于潜艇来说是安全的。
他正胡思乱想间,听音员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几个正笑着猜测这次能击沉几艘日舰的水兵顿时噤声。几分钟之后,听音员摇头说道:“听错了,只是炮声。”
炮弹在海面上爆炸的声音能传很远,胡琴斋闻言虽然知道海面上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凑到潜望镜上,对着东面开始寻找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超过预定时间他开始担心海圻海容已经被日本海军海军击沉的时候,一艘浑身着火的军舰忽然闯入潜望镜的视界中,他看的只是心脏一缩,但他认出来了,那是海圻号!
此时的海圻号船体应该进了水,微微向左倾斜,航速也减的厉害,只有十四节,两根桅杆已经断了一根,另外一根在烟火中产生奇怪的扭曲,似乎整根桅杆都是弯的。曾经硕大无比烟囱现在也是不见,甚至连舰桥都被炸飞,可以确认的是,整艘军舰的上层建筑已经被炮弹铲平。舰上看不到开炮的迹象,它除了往前航行之外再无其他活动的迹象。可即便如此,炮弹还是不断射向它,有些击中船侧的海面,溅起的海水浇熄了一些火焰,有些则是命中舰身,那些火焰在爆炸的瞬间声势大张,火苗的高度甚至超过了那根仅存的桅杆。
如果说海圻号就是一艘着火的死船,那他身前快速向前的海容号则是一只被惊吓了的喷火刺猬,三门主炮和八门副炮都在猛烈的开火——感觉到日本人解决完海圻号就将解决自己的林葆怿终于开始使出全力,他亲自攀上了桅杆指挥各炮射击。随着形势越来越危急,海容号的炮弹接连不断的击中敌舰,只可惜这些十五厘米、十厘米的炮弹并不能给日舰带来实质性伤害。
看到如此场景,全身热血沸腾的胡琴斋半响之后终于眨了下停滞的眼睛,他回过神来的命令道:“右舵九十,航行零久零,主机全速向前。”
“右舵九十,航行零九零,主机全速向前。”轮机长高声重复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