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盖温特少校自信的说道,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那些老鼠给揪出来。
同一时刻,租界德福里天宝客栈。
丰盛的酒席前,压下那些个女先生腻嗲的声音,陈其美站起来,拿着一碗酒对着几个人汉子说道:“丈夫不怕死,怕在事不成!我们革命党做事,只求成功,从不失败。明日之事就交给诸人兄弟了。”他一说完,一仰着头便把碗里的酒喝光。他这边喝光,被他敬的几人也是一仰脖子把酒给喝完了。
酒一喝干,陈其美便把碗摔在地上,“哐啷”声里,地上碎瓷一片,一个女先生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其余诸人都把碗摔在地上,一帮人笑大笑起来。此时陈其美却又拍了拍掌,一个汉子从外面捧进一个木匣子来,匣子甚是沉重,“嘣”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的同时只听得里面洋银哗哗响的声响,在座诸人都被那声音吸引了过去,那匣子打开,果然里面装满了银元,喝酒汉子眼神立刻热了起来。
陈其美嘴角一笑,道:“此次行事,无以为敬,兄弟特奉上一千洋元以壮行色。”
他话一说,喝酒汉子们眼眶都是一热,一个麻皮脸站起来道:“从今日起,我吴乃文这条命就是二哥的了。不杀了那姓杨的此生绝无脸面再见二哥。”
他这话一说,其他三个喝酒的汉子也道:“对,彪哥说的对,不杀了那姓杨的,此生绝无脸面再见二哥。”
陈其美大笑,道:“都是一家兄弟,就不要说这丧气话,明日把事情干完,大家再回来喝酒玩女人。”他一说完,就在身边一个女先生胸口摸了一把,那女子惊呼一声,大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酒喝得都是肆意欢畅,加上身边都有女生先故意撒娇劝饮,这几个汉子很快就喝的半醉,然后揣着银子在女先生的搀扶下回房歇息去了。诸人走后,陈其美在席间端坐片刻,刚才那个叫吴乃文的汉子又转了回来。他道:“二哥,事情都办好了,就待明日动手了。”
陈其美点点头,道:“今天晚上、明天上午可不许让他们出客栈,万一走漏了风声可不好。”
吴乃文赶忙点头,陈其美又道:“明日英国人也会去万安里那边抓人,但他们不知道后门在哪,你让这几个人在后面弄堂口等着,最好装作拉洋车的,等那杨竟成一来,就把他给……”陈其美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若是在哪等不到人,你就去如意里那边守着。”
“二哥,明白。反正这次绝不让那杨竟成看到后天的太阳。”吴乃文不是清帮中人,原来在汉口那边做买办,生意赔了之后就到沪上来闯江湖,之前得罪清帮的人差点被杀,陈其美看他人聪明有野心,就把他给救了。现在收回小弟,活干的都很好。
“那就好。还有记得不要老想着打死,打伤也行。”越是到后面,陈其美越是怕出问题,他不由得再一次的叮嘱道。
“明白,二哥。这事情早就告诉他们几个了,还有杨竟成的画像,大家也是记得很是清楚。到时候一见到人,一定能弄死他!”吴乃文还怕陈其美不担心,又把其他事情也再说了一遍。
“好。有你办事我就放心了。咦,对了,今天叫局,那个仙凤怎么没来?”仙凤就是应桂馨相好那边拉二胡的小姑娘,陈其美只觉得那女子漂亮,又听说还是个雏,今天叫局的时候叫了,但却没有来。
吴乃文心中一笑,栖凤寓里面现在最出名的书寓就是这个仙凤了,此女性子极烈,宁愿自杀也不愿接客,有一次吞生鸦片还是送到洋人医馆才救回来的。从此之后妈妈也不再强迫她接客,只是有些局还是要她陪,她也识相,有些斯文老实的客人还是去陪局的。一首洋人曲子拉完就回来了,可越是这样,那些达官贵人就越是哈儿狗的一样求着要见她,甚至还有两个洋鬼子也迷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