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同不知道杨锐怎么又出了这样一个怪主意,不过他对基督教也没好感,笑着道:“若是准确,那最好有道高僧也派两个去,可以和道士分开建坛作法吗?”
“哈哈。”杨锐闻言不由的笑了起来,脑海不由想到一帮洋鬼子穿袈裟的模样,心中一时大乐,道:“好,那去找人,去找人。找到人,我们再好好筹划筹划,看怎么效果最好。也该是我们超度超度洋人的时候了。”
临行前的超度计划让杨锐的心情极为畅快,手上的资料可以用到2008年的汶川地震,这一百年间,基督教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心轻船快,十一月底他便到了横滨。看着海岸山色隐隐,杨锐不由得想起前两年的事来了,两年前他孤零零的来,灰溜溜的走,而现在手下兵马成千上万,口袋银两也多不胜数,兴奋间,他哼起了某本穿明小说兵临广州的桥段中,和他现在用的化名一样主角唱的京剧,“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只有两三个人,没一把枪……”
身边陈广寿见杨锐忽然唱起了京剧很是吃惊,不过听着这词就笑了,多年以后他把这个情节写到了自己的回忆录里,于是被越剧、昆剧压的无处生存的京剧就这一句话排了一部大戏,算是苟延残喘了一阵。
检疫完毕,下穿过税关,谢晓石就在码头上候着了,“文老爷……”人潮涌动中,他看见了杨锐几个,怕他们看不到,挥手喊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杨锐这一次的化名——文嗣德。
杨锐和谢晓石是老相识了,又算得上是半个同乡,见面亲戚的很。一行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往东京赶,车上无聊,杨锐不由得问这一些东京的情况:“现在东京的情况如何,留学生多吗?”
“太多了!”谢晓石摇着头,“真是太多了。官面上说有八千多人,但是这只是公费,有更多的是自费生,他们进学校都不入学籍,只为求知而来,并不为做官。”
“哦。这样的人有多少?”求学为做官一向不为杨锐所喜,现在东京居然有这么多只为求学的人,他只想着笼络过来为复兴会所用。
“有两三千人,这些人家境都不错,我们曾经动员过他们去欧美诸国,但是他们都说东语已经难学,那英语怕更不好学了,所以都不想去。”东京复兴会的作用一向是以建设人才为主(当然军事人才也在抓紧收罗),东京很早办了一个欧美留学预备班,而中华时报则常常发布一些世界大学排名和一些世界大学介绍,引导着学生往欧美去,不过因为路途和语言,自费生很少去不去,而公费生则因为费用想去去不了。
“不用了,他们很快就会改变主意了。”杨锐想着马上就要发生的留学生取缔之事,这是一个拉人的好机会,就不知道能拉到多少不要出钱的。“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其他……复兴会赞同立宪之说传到东京,同盟会的民报大骂我们无耻,现在白水先生正在头疼呢。”民报是同盟会的会刊,前几天刚要出报的时候,忽然听说复兴会居然支持立宪,顿时把原先的稿子从印刷厂撤了,胡汉民、汪兆民、朱执信、马君武等连夜写文,批判复兴会为假革命,号召所有复兴会员看清复兴会卑劣无耻的面目,脱离复兴会加入同盟会。
“同盟会不要去管他,也就一百多个人而已。会内还有其他人什么反应?”杨锐对于统一战线的副作用早有预料,这其实也是把“党的建设”列为三大法宝之一的原因,一辆汽车老是急拐弯,要是车架不牢固,早散架了。“党的建设”就是焊条,把所有人焊的死死的,不管你动转西转,车子照样能开,而且越开越快。
“会内右任兄做了一些讲演,效果是有,但是不完全,已经有数人申请退会了。不过其他留学生知道复兴会支持立宪后,很是支持,有数百留学生申请入会,其中还有几个满人。白水先生对他们倒不知道怎么办。”传闻到了东京之后,复兴会的声望不降反升,满人都要来入会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他们自己来的,还是满清派他们来的?”杨锐有点奇怪怎么满人也来了。
“不知道,大家估计这里面倒是有满清试探的可能,所以不敢擅作主张。”谢晓石对此也很不明了。
“也没用什么好怕的,收进来便是。不过他们要认可复兴会的纲领,若是不认可,那就进不了。进来之后,派去留学便可。要是人多,也可以组建一支别动队吗,满人杀满人的时候我们可以旁观一下。”杨锐笑着说道,想着可以命令满人杀满人,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