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若只是排满,那不是太肤浅了。满人该杀,有些汉人也是该杀。专制是为了满清之福祉,立宪是为了士绅之福祉,而革命当是为了劳苦大众之福祉。吕先生为女子公学总教习,想必该在士绅中也多有影响,正所谓屁股决定立场,鼓吹立宪当在情理之中。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杨锐说罢就端茶送客了,吕碧城也只好起身,不过她问:“还未请教先生大名?”又怕杨锐忌讳,再道:“碧城为人,还请先生放心。”
杨锐其实也不惧,不过不想连累白雅雨等,起身拱手道:“还是下次见面之时,我再自我介绍吧。吕先生不送。”
第045章 是我
吕碧城走后,待白雅雨走开,陈广寿小声道:“先生,这个女子……”
陈广寿在南非、东北待的久了,少见打扮入时的女子,此时见到这么一个靓丽女子,还能和杨锐谈几句,不由得的希望杨锐能把她争娶过来。其实杨锐的婚事已是很多人的心病,革命是抛头颅撒热血的,杨锐一代单传,马上三十岁了,还是要早早留后的好。可杨锐并不这样认为,蔡元培派来的女学生都给他扔给杜亚泉,章太炎的女儿年龄芳邻正佳,本想托王季同做媒,但王季同咨询之后被他婉拒了。
“她。”杨锐对吕碧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的这个女人太高傲了,特别是最后自己拒绝说出名字,怕是把她气着了,而且这人穿的太奢华,很不实在,作为曾经是屌丝的杨锐,看见这样的女子就怕自己的钱包不够厚。
大礼堂休息室又待了一会,五点半钟的时候,杨锐一行人才出了学校,准备回租界。陈广寿船票已经定好,在租界紫竹林码头上船,是英国的轮船,票价极昂,每人需十五两,但为了安全,也不得不如此。现在天津的诸事都已完毕,行程中最危险的一段就是从天津法政学堂到租界这三四里路,只要到了奥国租界那就安全了。
杨锐和白雅雨在马车内聊着天,陈广寿则在前面一辆马车上四处张望,越是靠近澳租界,他看见的巡警越发是多,几乎每个路口都有,又走了一段,临近大经路(今中山路)的时候,收到前方线报的他,假装买东西,让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前车一停,后面的车也停了下来,杨锐心中正疑惑间,陈广寿过来道:“先生,情况不太对。”
“怎么不太对?”杨锐道。
“现在每个路口都有巡警,越是靠澳租界越是多,我怕……”陈广寿说完,又道:“白先生还是先行回避吧,万一有事,牵连在内可不好。”
杨锐闻言脸上开始凝重起来,也对白雅雨道:“雅雨兄,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白雅雨级别较高,会中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更明白会中的守则,当下也不做作,用力抓着杨锐的手晃了晃道:“竟成,一定要保重!”
杨锐不多言,点点头把他送了出去,很快,白雅雨便乘着另外一辆马车走了。他既走,杨锐寒着脸问道:“巡警是针对我们么?此地到澳租界还有多远?”
“似乎不是针对我们,这些巡警守在街口怕是在待命。”说罢又拿出地图道:“前面便是大经路,只要顺着原来预定好的路线,从金纬路再走两里,就是北运河了(今狮子林大街,1917年填平),过了运河便是奥国租界。”天津法政学堂背面就是新开河,夹在黄纬路和月纬路之间,学校正门对着宙纬路,出大门右拐到黄纬路,再从黄纬路一直走金纬路,穿大经路和北运河便是租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