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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教研室其实就是几个大帐篷,因为来的晚,加上部队一直在扩编,所以营地房屋严重不足,于是芬兰人教的冬季大帐篷便派上了用场。这些帐篷是圆锥型,里面有一个木架子,大块缝制好了的羊皮披在上面,地上也铺着羊皮,不过在帐篷的正中间烧着火,同时这圆锥的顶事开口的,好让火堆的烟雾排出去。这种帐篷在寒冷冬季的是抗寒的法宝,战术教研室的数字派曾经计算过,外面零下三十度的情况下,只要帐篷内火不灭,里面温度可以达到零上十多度。

杨锐进了帐篷之后,只见帐篷里有一名十多岁的少年在和一个俄国兵在对刺——被俘的俄国兵都废物利用起来,其中最大的用处就是陪练刺刀术——这时候本该去沧州请人的周快腿忽然出现在这里,他正陪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见到杨锐进来,他便带着老人过来,“报告长官,俺去沧州一切顺利,这是此次请来武术大家李存毅李老前辈。”有看向场下正在拼杀的少年道:“那是李老前辈的爱徒。”

周快腿新到军中还没有完成训练就被外派出来了,其军姿很是不标准,但是杨锐对他却很是欣赏,他可是昔年王和达在五道江被围之后唯一死命杀出的头目,虽是人有些木纳但却百分百是一条拼杀的好汉。

见旁边这位是他请来的武术大家,虽然不明底细,但杨锐还是江湖人中的那帮抱拳行礼,并道:“李老前辈,刚才军务繁忙,未曾远迎,还请李老前辈海涵。”

沧州来的李老师傅也是适才刚到的,但刚好杨锐在开会,本来周快腿是想让其他们师徒稍待片刻,可这李老师傅当初也是义和团一员,庚子年可是带队杀过洋毛子的,他当初可没有觉得洋毛子的武技有多么厉害,现在听周快腿把洋人拼刺刀说的厉害,把李老师傅给急着了,见大当家的一时间见不到,便要他带去武术教研室这边进行实战演练,他徒弟也就是场中那少年用六合枪术与俄国人对刺,只不过中国传统枪术和刺刀术路子不同,双方胜负难分。

李存毅道:“大当家的军务繁忙,还请不必多礼了。”杨锐正要说话,只听见场中一阵“啪……啪……啪……”的木枪撞击声,只见那少年侧身避开敌枪,一个箭步刺中洋人,旁边围观者爆发出一声喝彩声。老师傅的徒弟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年纪虽小但是体格却算结实,一杆六合枪算是练了多年,只是现在拼刺的工具不是六合枪,而是木制的短枪,长度和上刺刀的步枪相近,而且轻重完全不合大枪,他用的很是变扭,同时对他对刺的俄国人之所以会在武术教研室,绝对是被俘俄军当中拼刺刀的最优者,所以一开始比试便被压着打,直到现在才扭转局势。

周快腿一见己方胜利,心中一阵高兴,说道:“好,还是六合枪厉害!”

杨锐也正有此感,认为把中国枪术引进刺刀术也是个可行的法子,可旁边李存毅却道:“没有,还是我们输了。”

此言一出,杨锐有些惊讶,周快腿道:“前辈何出此言?现在不是我们胜了吗?”

李存毅神情凝重,道:“剑星习武十一年,习枪六年,可这洋人绝不是习武多年的人,更多的是靠其体格和刺刀技之本身。就我华人相对于洋人而言,体格羸弱,若各找一个华人洋人练习刺刀技之后,战场对战应是华人败而洋人胜。哎,洋人刺刀技虽然简单粗鄙,但是甚为实用有效,看其技法倒是和石家枪有所似。”

“石家枪?”武术的东西太过复杂,而杨锐所知无非治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之类。

“石家枪就是明末石敬岩之枪术,其和一般枪术不同,以戳革为主,与洋人刺刀技相似。”李存毅道,旁边周快腿见杨锐还是不甚明了便解释道:“石敬岩,名电,江苏常熟人氏,据传为丐户出身,这石家枪为明末崇祯年间所创,与王征南的内家拳享誉当时。”

杨锐闻言心中一喜,说道:“那如今是否可将这石家枪融入刺刀术之中呢?”

李存毅摇头,“这石家枪当时只有两个传人,但革代之后,其传人无心习武,这石家枪终究还是失传了。”杨锐听到这方知道原来也是没戏的,正待说话,这李存毅又道:“这石家枪虽已失传,倒是适才见到军士所用几个简单技法,倒是可以为全军兵士所用。”

杨锐只记得后世的刺刀术是三防一刺,但是不值得细节,只得让武术教研室自己研究,应该是刚才的李存毅见了教研室所研究的冒牌的三防一刺,所以有此一说。

杨锐道:“哎。这技法也是模糊的很,虽说有用,可到底怎么防怎么刺,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