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乖呢?”男人轻笑了一声,一直用力向外拉扯的动作稍顿。
傅均城猝不及防,后背直冲冲撞上柜门,随后紧贴着柜门滑坐在地上,胸口因为深深喘气的缘故起伏得厉害。
眼底是对方直挺整洁的西裤和擦得十分干净的皮鞋,最终在他的脚边停下。
随即男人蹲下身,右手未把他松开,左手微抬,拇指与食指分开,猛地捏紧了他的下颔,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傅均城就是在这时看清楚吴靳那张脸的。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连攀紧柜门的那只手也不断收紧,好像只有抓住什么才能获得那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吴靳看着眼前人双眸通红,连白皙的脸颊和鼻尖都泛着诱人的红色,牙齿死死咬紧的下嘴唇渗出鲜艳逼人的血痕,要不是因为眼尾那点泪痕,还真不知道这人可以逞强到什么时候。
“疼吗?”吴靳哂道,“疼就松手。”
傅均城狠狠瞪他,绷着脸。
闻言,他反而将手抓得更紧,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泛出白青色,青筋在冷调雪白的肌肤上尤其明显。
吴靳沉默了两秒,不悦地皱了皱眉。
“乖一点不好吗,”吴靳不急不缓道,“乖一点就不用痛了。”
“……”
“听话,你出不去的。”
“……”
“没有人会找你。”
唰——
“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
“傅均城!”
……
骤然天光破云。
所有苦痛在顷刻间散去,如黎明破晓,在弹指间驱散所有迷蒙山雾。
傅均城倏然睁开眼!
他的额头上沁满冷汗,心脏还急促地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到嗓子眼,快到他喘不过气来。
“哥哥,你怎么样了?”
有人在喊他。
但傅均城没有应声,仿佛是刚刚从鬼门关逛了一圈才回来的人,视线只盯着空中虚无的一个点,半天没有回魂。
直到感受到那人用手轻轻帮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傅均城茫然偏过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梦里他用这只手拼死攥紧了柜门。
眼下,他看见自己的手还牢牢扣紧对方的手腕,一直没松开。
徐曜洲的皮肤本来就白,被他这么一抓,现出绯红的印子。
傅均城想,一定很痛吧。
才会在梦里听见徐曜洲那样着急的嗓音。
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
傅均城不清楚是不是原身的,可无措的恐惧感如潮水般向他汹涌而来,令他恍惚了好一阵子。
傅均城仓皇松手,有点想跟徐曜洲道歉。
可张了张嘴,却因为嗓子干涩得厉害,所有话又咽回肚子里。
他好累。
又想睡了。
傅均城闭上眼睛,所有念头立即抛诸脑后。
噩梦里残存的恐慌让他下意识抱紧了身边人。
傅均城搂住徐曜洲的腰,像急切寻求安全感般往那个温暖怀抱里靠了靠。
“我有点难受,想睡一会儿,”傅均城哑声说,“就一小会儿。”
这一小会儿,傅均城从白天一直睡到了晚上。
夜里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
傅均城懵懂瞧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徐曜洲的卧室。
头还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
傅均城在床头柜上看见自己的手机,也没多想,随手摸了几下,摁亮屏幕企图看一下时间。
解锁的瞬间,不小心点进弹出的消息框。
傅均城眯着眸子瞅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