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睡的好沉,那么大声的喊都没听见。程深看着他,这人还是不会照顾自己,睡觉连被子都不盖。
程深拉过被子盖住他,眼波流转在他白净的脸,真像尊玉器,那么美,那么无暇。
“言言,”程深温柔的抚摸他的眉骨,这身体温热的,好舒服:“谢谢你不走。”
说完,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虚惊一场,程深差点耗点半条命。他揉了揉脸,眼睛发胀,根本没心思想以后怎么办,他不怕一无所有,只怕失去郁言。
低头看一眼时间,他该去做饭了。
程深扶着床头柜站起来,看见上面放着两个药瓶。
郁言做事很有规律,药瓶都固定放在客厅,不会带进卧室。今天怎么了?
他没想太多,准备把药带出去放好。拿起来的时候,突然一怔。
另一种砭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程深硬生生停住不敢动了,一张淬毒的大网完完全全的裹住了他的心脏,网不停在收紧,割他的肉,让他流血,毒液侵入骨髓,疼的他几乎站不住。
动作快于思维,他低下头去辨认瓶身上的字,不认识似的,来回看了两遍,那么多生僻字,他只看懂两个——安定。
“轰”地一声——
身体中某处陡然坍塌。
程深喉头颤抖,嗓子哽住,“咯咯”地,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正在被鞭打,被刀割,被推下悬崖摔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