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s的,”程深语气轻快,并不说详细,但也没遮掩:“新年过后我就是ars的第一大股东了。”
郁言不知该对程深的坦诚开心还是难过。起码除了秦韵,程深真的没再骗过他。
时间永远不会为一个人停留,日子飞快的朝前走,圣诞节当天,郁言少见的穿了件大红色的毛衣,身前是圣诞老人的图案。
衣服是去年的,他瘦了太多,穿起来像是吊在身上,看起来不是很合适。程深说,今年就算了,等明年圣诞节的时候,郁言的病也该稳定了,到时再买件新的。
郁言听完笑笑,摆弄起电视柜旁边的圣诞树。圣诞树是程深买的,还送了好多五彩球和袜子挂件,郁言饶有兴致的把它们都挂上,心里却在想——
我们哪里还有明年的圣诞节啊。
晚饭是他们一起做的,外国人的节嘛,他们应景的烤了一只火鸡。吃饭的时候为了活跃气氛,程深打开音响放起了圣诞歌。
餐厅的灯光是暖黄色,郁言穿的很红,衬的那张苍白的脸都有了血色。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一扫前几日被副作用折磨的窘态,饭也比平常吃的多。
吃完饭,程深洗碗,郁言擦盘子,他们配合的默契又自然,一起走过的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刻痕,深入骨髓,随便撕掉一页都是难忍的痛。
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程深抱着郁言,郁言揣着抱枕。电影挺老的,是张国荣的《胭脂扣》。故事本身就是个悲剧,两位主演也辞世多年,程深想换一部,郁言说:“就看这个。”
程深自然都依着他,看到中途,郁言累了,便伏在程深膝上。他蜷成小小的一团,程深胳膊一伸就能摸到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