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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很苦很涩,像被骗着喝了一整杯的苦瓜水。他把郁言揽过来,温柔的抚弄他的后背,告诉他,没关系,都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拿来干净的睡衣给郁言换上,问他有没有胃口吃东西,郁言吐的凶猛,喉咙抽筋般难受,摇摇头说不吃了。

程深顺他的意,端茶倒水喂他吃今天的药。

郁言有一瞬间的抗拒,眉头不明显的蹙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药反而令他更痛苦了。但他看着程深的脸,又觉得怎么能不快点好起来。

吃过药,郁言很快就犯困。程深照顾他睡下之后去书房继续工作,他最近能推的应酬都推了,推不掉的请副总代替,为此多帮人家干好多活。

忙完已经过了一点钟,程深倒杯热水回房,刚巧赶上郁言陷入荒诞的噩梦。

床单是深海的蓝,那人白生生瘦条条的淹没其中,紧闭着眼,呼吸急促,淌了满脸的汗。

程深伏在床边,拨弄他被冷汗沾湿的额发,沉稳的声音将他带离痛苦阴霾。

郁言恍惚的被喊醒,微张的唇口被渡来一弧温热的水。他下意识啜饮,贪婪的,迷恋的,想吞噬对方最后一丝水分。

程深有意放纵,遂他的愿,手渐渐的不规矩,待碰到潮湿的睡衣襟口后悬崖勒马。

他抻平那块被自己弄皱的衣角,不舍的离开些许,抽出床头柜上绵软的擦脸巾,一边轻声问:“又梦到什么了?”

郁言眼底还是乱的,嘴巴已经先一步告知:“台风天,下了好大的雨,天好黑,阳台的玻璃被风刮碎了,水漫进来,我飘到海里,浪花变成碎玻璃,扎的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