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郁言轻轻捻动手下的花瓣,说:“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好像把这些年又过了一遍,但是这一次我梦到的都是开心的事。也许……老天爷也不想我带着痛苦走。”
程深去看他的手,苍白枯瘦,流连在花间。他差点就死了的,此时提到痛苦好平静。程深心里生痛:“郁言,你不走。”
郁言刚醒精神不足,摆弄一会儿就累了。他把花还给程深,重新靠回枕头上:“你看到那个笔记本了吗?
程深不愿回忆有关笔记本的种种,沉默的点点头。
郁言双手交叠,无意识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指根,那枚戒指被他摘下来了,戴的时间不长,却留下了习惯。
“程深。”郁言垂下眼,轻轻的说:“我想向前走了。”
悬在头顶的冰锥终于落下,程深自看到那句话后就在等一个宣判。他既盼着郁言醒过来,又怕他醒过来,如今听到了,觉出涩和痛。
程深侧过脸,握紧手心,声音沉沉的:“协议是我五年前签的,没想拿我们的感情做交易,当时只是不想你跟着我受苦。我现在说这些,你还会相信吗?”
郁言看着他,这副轮廓比五年前刚毅不少,是被经历与事故打磨出来的,但当时的情分,郁言从未怀疑过:“信。”
程深仿佛松了一口气,顿了片刻接着说:“你被网暴的事是我爸做的,我看见那篇文章就知道了。他伤害了你,我包庇了他,是我对不起你。”
郁言摇摇头:“他是你爸爸,我理解。”
“但是我上热搜没有任何的安排,前一天晚上我就打电话给他了,我告诉他,如果再乱来,我会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的曝光是意外,我没有任何想要借此谋利的念头。你……信吗?”
郁言明显迟疑了,却还是说:“……信。”
程深这才笑了一声:“我没有要结婚,也没有要订婚。消息是故意放出去的,我想收购ars的股份,成为ars的第一大股东,如果做到了,我就有资本和我爸对抗,毁掉当年那份协议也好,赔他钱也好,我都不怕了。我想以后能没有任何束缚的和你在一起,名正言顺的,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分心,但我还是骗你了,对不起。”
郁言沉默了。
程深等了半晌,全身都绷紧了,忍不住咬着牙问:“你还信吗?”